负你。”
李莫愁本就伤心至极,如今又多番遭遇,精神早到极处。眼下听得这般话,心中顿如开了闸,自是越哭越伤心。不料身心伤透,神气泄尽,身体终于撑不住,一时气短,瘫倒了下去。
“姑娘!姑娘你怎么啦?”那都统闻得声音,急急转身来护,却不料哪里还叫得醒人。当下自言道:“对不起,姑娘,得罪啦!”
一句说完,自是将人抱起。只是才将人抱住,便是浑身一颤,顿时僵在了原地。
“吕将军,你怎么啦?”身边兵卒多事一问。却不料那都统抽动嘴角,缓缓吐出一个名字来,“莫……莫愁?莫愁?……莫愁!”
李莫愁又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许多年前。不知身在何处,只道是满街的花灯,满眼的烟火。手里牵着一个孩童,竟是看不清眉目,只道他喃喃说些什么,却也听不清楚。倒是另一侧站立着的青年,却教她看得清清楚楚。
“莫愁,湖州城的花灯虽然漂亮,却总是比不过你的美。莫愁,不知是否有一天,我能执子之手,与你偕老!”
李莫愁心内一惊,那青年便是抱了上来,自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李莫愁一气,便是顺手一掌,脱口骂道:“你找死啊,吕骁!”
“吕骁!”一声呼,一梦醒。
李莫愁睁眼望去,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红木大床上,雕花镂纹,甚是富贵。“我这是在哪里?”心中暗想,却也未曾盲动。略一运气,倒有几分欣喜。丹田内隐隐聚了一丝真气,便又自嘲:“若是再有人来轻薄我,我却有了咬舌自尽的气力。”思绪及此,但也宽下心来,只管在床上闭目养神,暗暗调息。
不知过了多久,便闻“吱嘎”声响,却有一人推门而进。脚步甚轻,似怕惊醒梦中人。李莫愁眯眼瞥去,却是一个男子背影,当下心中念起,“若是敢来轻薄我,我必自戕。”
只见那男子放落手中物件,却是远远望着李莫愁,神情涩然,眼中颇多惆怅。顿了片刻,才悠悠走到榻边,缓缓坐下,却是抓了她一个手掌,往自己脸上贴去。
李莫愁心中一阵厌恶,便要发作。但又感那人似无轻薄之心,又甚柔和,倒也一时屏息,自当假寐。
忽然,手背上但感有湿湿的水珠滴落,略带暖意。李莫愁心中一惊,不知所以,却听那男子喃道:“莫愁,你到底怎么啦?你快些醒来啊,莫愁。”其音切切,甚是悲然,沉哑哽咽,却是男儿有泪。
“他是谁?怎么认得我?”李莫愁敢受其诚,心中又一惊,不由自主睁开眼来,却是想看看究竟何人。
李莫愁蓦然睁眼,映入眼帘便是一个中年汉子。浓眉大眼,颏留微须,面相颇是眼熟,却一时想不起何人。
“你是……”李莫愁欲问,却不料那人脸色一变,顿时惊喜万分,竟是直将人抱进怀里,连声呼道:“莫愁!你终于醒了,莫愁!”
李莫愁正欲推开,却发现手足乏力,而那人又甚是欢喜怜惜,生怕她不认得,竟是接道:“莫愁,我是吕骁啊,你看看我,我是吕骁啊!”
“吕骁!”李莫愁脑中惊愕,却未张口喊人。待到来人将她轻轻放开,好生对望,她才细细打量。昔日音容上脑,却是吕骁不假。
李莫愁怔怔望着他,往事一涌而上,记起那年分别,到如今却是十余载。只是岁月无情,当年俊朗青年,如今却也是精悍中年,嗓音沉哑,或是军旅杀伐呐喊之故。
“吕……吕将军。”李莫愁启口一半,忽的换了称呼,竟不是昔日“吕骁”两字。吕骁一愣,当即急道:“莫,莫愁……你,你叫我什么?”李莫愁默默念道:“吕将军,你认错人了吧,我不叫莫愁。”
“你说什么!”吕骁心头一震,却是突然将人放开,起身退步,愣愣望着她,颤颤道:“你,你不是莫愁?你怎么可能不是莫愁!”忽又还来,扶在李莫愁双肩,呵护道:“莫愁,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吕骁啊!”又道:“你别怕,你别怕,在我这里,不会再有人伤害你。”又道:“是不是我老了,变丑了,你便不认识我啦?”
李莫愁望着他自言自语,神色紧张,心中却是一阵酸楚。暗暗苦道:“吕骁,我怎会不识你。只是现在的莫愁,还值得你这般执着吗?我在人前受尽屈辱,只恐与你心中昔日所念,相去甚远。更何况,我……我早已不是你心中的那个姑娘啦。”一番神思未落,吕骁却是吼了起来,“莫愁!告诉我,你是莫愁,你是莫愁!”
吕骁神情失常,拼命摇着李莫愁双肩,誓要听得一句期待之言。李莫愁也不拒他,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