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颜颜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汤,轻笑不语。
祝子系也没有开口,一时间,只剩下木叶萧萧,水声潺潺,两个各怀心事的男女对坐品茶,静默不语。
祝子系的目光伸向远处,他开口问道:“这里是哪?我走之后你又遇到了什么事?”
“我倒是想碰上什么事呢。只不过从那个地方传送出来后就一直在这里,没有人,没有挑战,六个小时到了也没有传送,什么都没有。我只好在这里复习一下茶艺,打发无聊的时光。”
“是吗?那倒是奇怪了,似乎已经进入新的流程了呢。如果没有人出现的话,是不是这里有什么东西需要我们去寻找?”
“这附近我都找过了,可没发现什么比较特别的东西。”
“是吗?”
话音刚落,祝子系和日暮颜颜同时扭头看向一边,那条白玉拱桥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一袭白衣,行进无声,却有一种特殊的气机吸引着二人的注意。
这个年轻人步行之间速度并不快,却在几个呼吸之间已经走过长长的拱桥,步入阁中,毫不客气地坐下。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两位,不介意我在这坐下吧。”
“远来是客,我们也只是客人,说不上介意二字。”
日暮颜颜回答白衣青年,再泡一杯香茶奉上,祝子系只是静默微笑,一言不发。
一时寂静。良久,青年放下茶杯,赞一声“好茶”,方才幽幽问道:“不知二位来此,有何贵干?”这话听上去有些像此地主人的口吻,不禁令听的两人一愣,所幸二人反应都快,未有失态之举。日暮颜颜看向祝子系,见他眼帘下垂,仍旧一副一言不发的姿态,不禁无奈一笑道:“我二人实属意外来此,连此地是何名都一概不知,阁下……可否告知?”因为这白衣青年说话一直有些古意,日暮颜颜便也随其而言,只是却是有些不适应了。
“原来如此,倒是我孟浪了。”青年摇头轻笑,“在下白玉,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小女子日暮颜颜。”“南风。”
祝子系听到日暮颜颜介绍自己时差点没笑出来,她还真陪着青年玩起了仿古风,看上去玩得还不亦乐乎,换做祝子系自己就直接多了,只是那语气听上去总归是冷冰冰的。
不过白玉并未在意,而是开口说出让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一段话:“实不相瞒,二位所来,我已知之,只是毕竟所见甚奇,得见缘分之巧妙,总不好插手相干,故至此时方出。”
此言一出,所闻二人皆是心中一动,昨日今时经历之事浮上心头,原本就有些猜测此时更是呼之欲出。率先开口的却不是日暮颜颜,而是一直沉默不语的祝子系。
“阁下何出此言?”
白玉看了祝子系一眼,也没有掩饰,将其想说之事和盘托出。
“二位能来到此地,可谓是步步机缘,巧合不断。”他看向祝子系,“你却不知,若不是此地重开,你又如何能被那水流带回这里?”他又想了想随即道,“且让我来把前因后果细细叙说一遍。”
“此地数千年不曾有人迹所至,已渐入尘封,有几样东西脱离此地而四散,使得其运转愈涩,终竟近乎凝滞。所幸先曾留有后手,令姑娘你能来此,成为数千年来再次踏入此地的第一人。并令得其有所反应,本能的想要补全其身,向散落在外的各物召集,其中之一便是那一口无源泉水。
然毕竟其不过本能反应,此地扔是凝滞不动,才使得姑娘你徘徊不前。究其原因乃是缺了一分活力,少了那一口‘气’。谁料这时这一口无源泉水竟溯其流而直上,于此时回归,为本来的僵势打开一分路,使得各处贯通,方不受阻。
有言曰‘得水三分活’,若是其他物件回归,说不定根本就改变不得什么。只是回归的偏偏是这一口活泉,且是唯一回归的一物,刚好就将南风带了过来。若不是日暮颜颜,此地根本不会有开的可能,就连无源泉水回归的可能也不会有;若不是南风,无源泉水说不定就和其他物品一样皆回归不得,也谈不上更深入此地。事实却偏偏是如此之巧,一步一步有如神助,你二人说这不是步步机缘是什么?”
听了白玉的一番话,祝子系二人纵是聪慧过人,此时也有些思维混乱,对视瞠然,对白玉所言有些难以置信。
竟有这么巧的事?
两人心中同时泛起古怪之感。发生这种事情,纵是普通人都会觉得奇怪,更何况是这两人,一时间心绪起伏不定,不知想到了多少可能性。二人相视,竟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