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榆这一觉睡的哪哪都不舒服,全身都疼,她拧着眉,哼哼一阵,随后才悠悠转醒。
刚起身便看见床前站着一个红色身影,长发飘飘,她眼睛一下瞪大,“啪”的一声又倒了回去。
摩那娄诘:“……”
摩那娄诘看着偷偷拉着被子,将自己盖起来的人,嘴角抽了抽。
随后抬手将人从被子里薅出来,气笑了,“本君长的就这么像恶鬼?”
一声尖叫瞬间卡在叶昭榆的嗓子里,她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身影,顿时抬手抚了抚胸口,将尖叫咽下。
“我靠,吓死宝宝了,本郡主还以为是哪个厉鬼来找我索命呢!”
摩那娄诘睨她一眼,随后走过去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叶昭榆接过杯子连忙灌了几口压压惊,随后抬眸看向坐在她床边的人。
下颌线紧绷,深邃冷峻的眉眼间带着几分冷怒,周身的肃杀之气还未收敛干净,带着几分暴虐冷戾。
她顿时一挑眉,笑着开口,“这是谁惹我们君主不快了?”
摩那娄诘抬眸看她一眼,眸光微动,随后沉声开口,“若是有人觊觎你的东西,你会怎么办?”
叶昭榆一下立起身来凑过去,两个眼睛瓦亮瓦亮的,兴奋开口,“快说说,是哪个不要命的人敢觊觎君主的东西?”
很勇嘛,连西域君主的东西都敢抢。
摩那娄诘:“……本君说的是假如。”
“好嘛好嘛,是假如,那你说说看,是哪个不要命的人敢觊觎假如的东西?”
分明就是无中生友嘛,她懂~
摩那娄诘抬手捏了捏眉骨,随后没好气的睨她一眼,“本君是问你解决的办法,没让你问是谁。”
叶昭榆坐在床边,荡着白皙小巧的脚,歪头想了想,悠悠道:
“觊觎这个词本身就带了几分不礼貌,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我们也没必要客气了,直接当面警告,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若是警告无效,那便手动的教他做人,让他知道觊觎别人东西的下场。”
摩那娄诘看着一脸认真的小丫头,青丝散在胸前,脸上带着几分久睡的酡红,像是熟透了的樱桃,带着几分诱人的香甜。
他鬼使神差的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烫的他蓦然收回手,心跳都漏了几拍。
明明,明明以前不会如此。
他的心境坚定,不会轻易动荡,为何今夜偏偏乱了心绪,像是有野火燎原。
叶昭榆奇怪的看着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不扎手啊?”
摩那娄诘垂眸沉思片刻,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受到手下的热意,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你刚醒来,热意还未散完,还有些许烫手。”
叶昭榆嘴角一抽,她又没烧成一块炭,烫什么手啊?
“对了,那个裴朝审的怎么样了,可否将幕后之人找出来了?”
摩那娄诘微微蹙眉,寒眸中的冷意一闪而过,音色暗哑,“明日应该就有消息了,你安心养病,不用管这些事。”
“行。”
寒夜的天幕,一弯新月斜挂着,苍山夹带着乱流,将初春点染,微风轻起,星河动荡。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有节奏的在幽暗的监狱里响起,带着几分令人心惊的恐慌。
声音由远及近,每一下都仿佛踩在人的心脏上。
黑衣女人迈着妖娆的步伐走在甬道中,耳垂上的明月珰随着她的步伐摇摆,自成一股风情。
整个地牢不见一个醒着的人,目光远远瞧去,只见无数狱卒瘫软在地,没了意识。
“咣当”一声,审讯室的门被打开,绑在架子上的人一动不动,全身上下已经不见一块好肉。
女子点燃一只香插在一旁,看着那人娇笑一声,缓缓走过去,抬起他的下巴,娇声软语道:
“辛苦了,就快解脱了,三日后,你便再也不会有痛苦了。”
裴朝眼睫微颤,随后缓缓睁开眼睛,灰白的眼睛中布满血丝,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女子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美目一弯,笑着开口,“明日便将所有东西交代了,你便再也不用死撑着了,你就能解脱了。
你看,他们都想让你开口,那我们就说给他们听,也免了你的皮肉之苦,你说是不是?”
“是。”
女子满意的点点头,瞥了一眼即将燃尽的香,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