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牢之中,陆莹一身囚服,抱着腿坐在草席上,神色平静。
耳后的脂粉已被洗净,露出一枚小小的火焰章纹。
她抬手运气,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从胸口蔓延,顿时一口鲜血喷出。
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眼中怨毒十足。
该死!那人到底是谁?竟然一掌便废了她的内力!
听着周围的惨叫声,她轻轻扯了一下嘴角,媚眼如丝,勾人十足,丝毫不见昭仪时的温婉清纯。
她朝着看守的狱卒招招手,音色低柔,“好哥哥,人家好冷,可否拿一件毯子过来?”
狱卒看着香肩半露,楚楚可怜的人,顿时吞了吞口水。
这可是皇上的美人,往日哪有他们见的份,今日倒是大饱眼福了。
陆莹看着狱卒露骨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顿时迈着妖娆的步伐走过去,娇声软语道:“哥哥行行好,人家好冷~”
太子暗卫看着那狱卒开始动摇,顿时冲出去将人架走。
“太子亲自送来的人,你也敢动?若是将人看丢了,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不一会儿,萧如晔等人来到死牢,看着在狱中还不安分的人,眯了眯眼睛。
叶昭榆慢慢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
陆莹顿时朝她勾了勾唇,语气暧昧,“当初人家可是放了郡主一条生路,今日郡主可也放我一条生路?”
叶昭榆视线微压,语气不辨喜怒,“本郡主就说,哪个天杀的狗胆包天,敢劫本郡主,不曾想,原来是昭仪娘娘。
既然娘娘当日未能斩草除根,那么今日,本郡主就好好报答娘娘的多番算计。”
随后叶昭榆直起身来,冷声吩咐,“来人,将人带去审讯室。”
陆莹顿时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瞥了一眼要来押她的人,抬脚往外走,音色低柔,“这里的手段,可撬不开人家的嘴。”
叶昭榆眼尾一挑,樱唇轻启,“放心,肯定用新手段招待您。”
初春的第一场雨,便下了一天一夜,将万物滋润,焕然一新。
宫闱之中,却无人感受到春雨的喜悦,只觉这雨下得沁凉沁凉的,凉入骨髓。
太子深夜到访,将整个宫闱都唤醒了,长明灯燃了整整一夜,直至天光破晓。
宫里的每个人都被盘查了一遍,支吾不言的,形迹可疑的,当场下狱,手段堪称雷霆。
听闻,华蓥宫的人全部被打入了死牢,喊冤叫屈声一片。
那宫里的主子便是太子追查多日的贼子,外表温柔似水,内里阴狠毒辣,可怕的很。
叶昭榆披着狐裘往宫外走,摩那娄诘撑着伞走在她的身侧,暗纹玄靴踩过青石板,发出一阵清脆的叮呤。
他看着雨水沾湿了她的发尾,微微蹙了蹙眉,抬手一拂,瞬间一阵雾气蒸腾而起,发尾在空中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这才满意,收了手,将伞又向她那方斜了斜。
萧如晔瞪着两个熊猫眼看他一眼,随后打了一个哈欠,桃花眼里盈满水泽,带着几分呆滞的迷蒙。
他这一个月来,没睡过一个好觉,整日整夜的奔波,全凭他的毅力吊着精神。
“表哥可问出什么来了?”
萧如晔取出腰间折扇,“啪”的一声打开,抬手遮着自己的脸,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含糊道:
“二哥近些天突然出关了,还来了皇宫,恰好永嘉见过他。”
叶昭榆顿时笑出声来,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是三日前,对吗?”
“是,阿榆可怀疑他。”
萧如晔收了扇子,低头抚了抚衣服上的褶,努力维持自己的优雅形象。
“不。”
“为何?”
“因为……狗叫了。”
萧如晔顿时看向她,轻笑出声,“就是你新收的那只狗?鼻子还挺灵。”
叶昭榆弯唇笑了笑,伸了一个懒腰,“只有愚蠢的人才相信有这么多的巧合,裴朝一个巧合已是罕见,本郡主可不相信我身边还有第二个巧合。”
“怎么说?”
“那日我刚找出迷香的种类,出门便遇见了二表哥,他身上的和罗香,隔了三条街都能让狗闻到,太过刻意了。
幕后之人和我们玩了这么久,将我们耍的团团转,就连咱们的昭仪娘娘都懂得遮掩,我可不相信幕后之人就这般草率,上赶子引起本郡主的注意。
显然,他想将二表哥变成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