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嘴角,冻的牙关打颤,带着几分颤音。
“你,你是来,来接我的吗?”
“怎么不撑伞?”
音色低沉,微凉的声线上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似是特意将凉意隐匿,怕惊了雨中的人。
闻言,叶昭榆鼻尖一酸,眼眶盈满热意,深吸了一口凉气,才将突如其来的情绪压下。
她抬眸看着远处幽暗深邃的道路,咧嘴笑了笑,小声开口,“因为,我走的这条路太窄了,没人与我同行,为我撑伞,我自己便也不想撑了。”
她的话音刚落,一只大手便揽着她的腰,将她抱进自己怀里。
熟悉的檀香味瞬间将她包裹,带着悠长古朴的余韵。
“既然路太窄,无法并肩同行,那本君便抱着你走,总能走的下去。”
摩那娄诘一只手轻巧的托着她的腿弯,一只手撑伞,抱小孩的姿势,让她趴在自己肩上,随后稳步往回走。
叶昭榆抱着他的脖颈,努力汲取他身上的温度,感受着他胸腔中有力的跳动,心里一切的纷繁仿佛都落了地。
卸了全部的力,将重心压在他的身上,闭着眼睛放松。
良久之后,她像是才找回了一丝力气,微微弯了弯唇,悠悠开口。
“本郡主的行踪这般隐秘,小谢公子还是找到了我,说吧,在我身边藏了多少人?”
摩那娄诘垂眸看她一眼,哼笑一声,清冽的呼吸洒在她的头顶。
“郡主藏的人也不少,本君的人若再靠近江面半分,那藏在霭霭雾气中的人是不是便会冲出来杀光他们?”
叶昭榆闭着眼睛笑了起来,“是会冲出来,但杀不杀的了还得另说。”
她换了一个姿势,将下颌放在他的肩上,抬手拉过他身后的发丝玩了起来,嘴角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
“今晚若是他人在这,本郡主定会送他往生,但若是小谢公子,本郡主便既往不咎,下次可不许再跟着我哦,我怕误伤友军。”..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琉璃色的眼眸微弯,暗纹玄靴踩在泥泞小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不急不缓的走在雨中。
“那些人不可见光?郡主想要护住他们?”
叶昭榆弯眸笑了笑,不愧是智勇双绝的西域君主,看问题如此一针见血。
她叹了一口气,喃喃开口,“有人将他们交在我手里,我不能让他们有任何闪失,一点风险都不可以有,不然,毁的不仅是他们,还有侯府。”
随后她自嘲的笑笑,咬了咬唇,嘟囔出声,“为此,我连表哥都利用了,将人甩给了他,千方百计想让他坐稳储君之位,就是在为他们谋一条出路,替侯府甩掉这个烫手的山芋。”
摩那娄诘垂眸看着她,音色低沉,“太子之位本就属于萧如晔,你只是想让他坐的更稳,和错之有?
他们帮太子铲除异己,太子反过来再庇佑他们,你侯府也不必再为此心惊胆战,此等三赢之事,为何不能做?”
叶昭榆紧紧抱着他,委屈开口,“我就是,就是觉得我一点都不纯粹,我讨厌利用一切真心,这让我很难受。”
摩那娄诘轻叹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世间不是非黑即白,更没有纯粹的关系,你未伤害到任何人,反而将每个人都照顾到了,这怎么能算利用?”
叶昭榆抿了抿唇,苦笑一声,“我想要追求非黑即白的世界,我不想要什么灰色地带,我想要纯粹,想要真心,不想做陈规的附庸。
可转过头来才发现,我本身便处在一个灰色诡谲的世界,条条框框将人限制,三六九等将人划分,需要步步谋算,事事经营,才能走的下去。
这一切都让我很不爽,可我却还要按照它的规则来,一步步的往下走,我不敢有丝毫异议,怕被当成这世间异类。”
摩那娄诘低头看着她,倒是不知,原来她有如此多的不满。
她本身便是权贵,无需为生计挣扎,却挣扎在这俗世规矩中,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的真心,怕被侵染,怕失了本真。
所以,哪怕有一点真心上的损失,都会让她难过,因为那在说明,她在向这世间规矩妥协,她终将被同化。
叶昭榆扯了扯嘴角,嗫嚅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矫情?我其实已经藏的很好了,除了今夜与你诉说,我并未向他人说过只言片语,我有在努力适应着这一切,但我就是不想被同化。”
摩那娄诘叹息一声,将她往怀里压了压,音色低沉。
“本君从不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