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梁王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为何千方百计谋害于他?”
宁国公嗤笑一声,坐回草席上,敛了疯狂,又恢复成一开始一脸平静的模样。
“郡主也该知道,凡事都逃不过“利益”二字。”
叶昭榆指尖叩着椅边,目光幽深的看着他,“本郡主不曾查到梁王与你有任何利益冲突。
相反,梁王脾气虽大,但在岭南风评极好,也未曾与人结过仇,更不可能威胁到你所扶持的三皇子。”
宁国公摇头笑了笑,“郡主,还是太年轻了,表面之事也能拿来卖弄?也敢来揣测老谋之人的心事,过于不自量力了。”
摩那娄诘缓步走到叶昭榆身边,抬眸扫向草席上的人,轻轻勾了勾唇。
“既不为己,那便为他,你在为谁办事?”
叶昭榆猛然惊醒,脊背生出一分凉意,瞬间看向宁国公,只见他未有丝毫反应,幽幽笑了起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为我宁国公府的女儿肚子里能出一个皇帝,付出了一切,也葬送了一切,当然是为了我要扶持之人出力,挡路之人,都该铲除。”
叶昭榆攥紧拳头,压下陡然升起的惊骇,她希望是如此。
摩那娄诘抬手抚了抚她的脊背,低声开口,“莫慌,来之则安,未来则莫忧。”
叶昭榆点点头,随后起身,看着笑的十分得意的人,冷声开口。
“还是那句话,你真该死,我们这些自诩清高正义之人就是用来将你这种人送去轮回的。
你九族之死,是你一手造成的,到了下边,记得好好赎罪哦,他们会找上你的。”
宁国公身形一僵,怨毒的目光瞬间射向她,叶昭榆朝他咧嘴一笑,语气恶劣。
“就算你背后真的还有人,本郡主也会跟他斗到底,别急,他们会去陪你的。”
叶昭榆转身往外走,刚走了一步,又停住步子,转身看着他,音色冷寂。
“欲成大事,莫与草争,将军有剑,不斩蝼蚁,你将众人看作蝼蚁,无仁无义,又怎能成就大事,你们注定败北。”
春归翠陌,迟日崔花。
一树柳丝枝头缀满嫩芽,伸出一弯墙垣,肆意吐露春意。
盛京城内却似乍暖还寒,凝重的氛围包裹着整个朝堂与坊间。
听闻,宁国公府谋逆,九族升天,昔日荣宠不断的宸妃也难逃一死,而三皇子直接被打入死牢。
就连六皇子,七皇子,十一皇子也被罢了官职,禁足思过。
如今,人人自危,生怕触怒了龙颜,被迁怒己身,就连坊间作恶之人都消停了不少。
皇上的亲儿子都被打入了死牢,更何况不是亲儿子的他们,要是天子之怒烧到了他们身上,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死牢里,叶昭榆缓步走在甬道中,裙裾微动,腰间环佩叮呤。
四周光线昏暗,火把上的火焰摇曳,时不时发出“噼啪”之声,不断地挑逗着死囚们的神经。
周围喊冤叫屈声一片,一只手猛然从牢门间伸出,想去抓她的衣袖,嘴里不停地喊着冤枉。
摩那娄诘抬手将人提到自己身边,寒眸扫过死囚,顿时像一只大手捏住心脏,吓的对方连忙缩回牢中。
叶昭榆不在意的笑笑,眼尾微挑,眸光潋滟,“他们伤不到我。”
摩那娄诘垂眸看着她,眸色慵懒,弯了弯唇。
“若是在本公子眼皮子底下伤到你,本公子也不必回西域了,西域子民不需要这样的废人。”
叶昭榆顿时乐了,歪头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小谢公子若是不再强大,你的子民便会弃你而去?”
摩那娄诘琉璃色的眼眸微动,弯唇笑了笑,音色低沉,“慕强是人之天性,若无智谋英勇,也难堪大任。”
叶昭榆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个样子,我讨厌他人感慨英雄迟暮,英雄何时都是英雄,怎能因时间的涤荡,便让英雄褪了色?
小谢公子独行天堑,戎马半生,若一朝失势,便被众人弃之,我只会觉得满世荒唐,此间不值。”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音色愉悦,“为我感到不值?”
“众生拥挤,你遗世独立,他们造神也毁神,可凭什么我们要由他们摆布,既然将我们捧上了高台,那么下来,便由不得他们。”
摩那娄诘低低笑了起来,肆意且张扬,“郡主好魄力,看来众生难以困住郡主。”
叶昭榆也笑了起来,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