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你们因我困死在黎州!你明不明白!”
乌藉坐在一旁,看着突然情绪失控的人,褐白分明的眼睛微眨,紧抿着唇。
摩那娄诘轻叹一声,抬手将人揽入怀中,抚着她的脊背,轻声开口。
“明白,可就是不改。”
叶昭榆一下哭出声来,抬手捶在他的肩上,“你混蛋!就知道气我!”
摩那娄诘弯唇笑了笑,侧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勾了勾唇。
“气死你,总比让你一个人去送死强。”
叶昭榆抬头瞪他一眼,摩那娄诘轻笑一声,伸手替她擦泪。
“本君若不在,就那四百来人,顷刻间便会被千军万马淹没。”
“止夷山上还有些老兵,贺叔近日也训了些新兵,他让我走投无路时,就去带他们下山。”
“本君若不在,那些人不过是杯水车薪,本君若在,那些人才是如虎添翼。”
叶昭榆拉起他的袖子擦了擦脸,目光直直的落在他的脸上,面露希冀。
“若是我带人来,明日我们能熬到南坻撤兵吗?”
“必能。”
“好,你姑且留下,我即刻启程去止夷山。”
更深露重,淡月疏星,两道人影策马狂奔,耳边寒风呼啸,拼命朝着云雾中的青山奔去。
叶昭榆手挽缰绳,墨发挽成一个男髻,利落十足,侧头看了一眼同行的人,扬声开口。
“你不用跟着我,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不行,我答应过我们君主,这些天要一直跟在你身边,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
乌藉扬鞭策马,微卷的长发垂在肩头,额前狼牙额饰闪烁,带着几分率性的意气。
叶昭榆弯唇笑了笑,双腿一夹马腹,扬鞭一甩,瞬间冲了出去。
“想来就跟上,本郡主可不等!”
“切,我大漠的儿郎,马术超群,还从来没有追不上的人!”
乌藉扬起一抹傲气十足的笑,一扬鞭,瞬间追了出去。
“你别在意他们说的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乌藉走在叶昭榆身边,抬头看着她,褐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扬声开口。
叶昭榆手中拿着一坛酒,任风雨吹拂面容,眼底栖着沉寂的光芒。
她抬头看着破败不堪的城楼,四处尸骸成堆,高扬的军旗也被战火波及,只余几片布条还在暮色中摇曳。
她眸光平静,靠着墙坐下,仰头喝了一口酒,轻声开口。
“勇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怯者愤怒,抽刀向更弱者,可我不是弱者,我不会低头,更不会向下看。”
乌藉松了一口气,不在意就好,不在意就不会被言语伤到。
他也坐在地上,和她一起静静地看着落日散场,直直人间失色,坠入晦暗天光。
叶昭榆侧头看他一眼,抬手将酒坛递过去,“来不来?”
“来!”
乌藉接过酒坛,仰头灌了一大口,畅快的眯了眯眼睛。
不一会儿,一阵缥缈的叮呤声传来,两人闻声抬头。
只见一玄衣公子踏着夜色走来,墨发高束,繁袖招展,庄严肃穆到了极致。
乌藉立刻起身行礼,“公子。”
摩那娄诘微微颔首,发上的玄铃用红绳缠在发尾,随着他的举动,叮呤不已。
“坐吧。”
叶昭榆看着他的装束,便知道发生了什么,踌躇良久,哑着嗓子开口。
“今日一战,还余下几人?”
“四百一十八人。”
“昭冥司……折损了几人?”
“四人。”
乌藉眼眶瞬间红了,那些哥哥姐姐今日一直护着他与郡主,冲在最前。
武力平平的他们活了下来,可战力卓越的他们却殁于战场。
叶昭榆指尖微微颤抖,全身上下每一条神经都在烧灼,钻心的疼。
她看着他缓步走到前方,抬手抵在唇边,嘹亮的声响瞬间散在暮色中。
无数飞鸟乘风聚来,被一群雄鹰领着,绕在他们头顶盘旋,久久不散。
声御百鸟,势震九霄,当之无愧的大漠领主。
他抬手摘
雄鹰瞬间俯冲而下,绕在他的周身,朝着他们的领主低头。
他垂眸取出四枚坠子,抬手挂在雄鹰爪下,眼尾下垂,随后摸了摸它的尖喙,轻轻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