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甘居人后,方等来一场西域政变,让他彻底摆脱枷锁,登临君位,可那十年间,他为何不动,也是他不够强吗?”
她侧头瞥着一脸沉思的人,指尖点着桌面,嗓音低沉。
“任何一次政变都是一场久来的筹谋,没有哪个人能仅凭一时与一己之力改朝换代。
他若没有阵营与谋算,再多的想法都不过一场空谈。
当初,本王若选择了高坐明堂,便无法上战场,本王选择了上战场,便无法高坐明堂,世间之事,自古难以两全。
而后本王拿剑涌入四海,抗住所有倾轧,硬生生为南坻杀出一条路来。
如今不过刚刚回归朝野三载,在朝中根基尚且不稳,又遭女帝忌惮,四周藏污纳垢,你要本王如何出手,才不会被朝堂的鬼杀死?”
黎宿抬手理了理散在脸侧的青丝,嘴角扯出一抹浅笑。
“小子,现实可不是百姓嘴里的话本子,随便翻过一页便是功成名就。
那得一步步走出来,还得步步见血,纵观过往,走这条路的,大多功败垂成。
本王并不想走,可到头来,却不得不走,那可是一条踩着血亲也要往上走的路。”
她一手捧上去的人,如今,又由她一手拉下来,个中滋味,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原本……是在为她想要的南坻而战……
窗外冷风吹来,她的话缓缓散在风中,莫名带着一丝悲凉。
叶问荆叹息一声,明堂凉薄,史书太轻,载不动那千秋万代的悲骨。
一场政变,看似反叛荒唐,又有多少是逼不得已。
他星目微眨,收了嘴角的调笑,抬眸看着闭着眼睛听风的人,缓声开口。
“所以,你刚刚说发兵黎州,你有利可图,是图内,而不是图外?”
黎宿睁开眼睛,将翻涌的情绪压在眼底,今夜难得高看他一眼。
“不错,大乱不起,本王怎么趁机堂而皇之的集结兵权,直逼朝堂,真正做那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那一时战是为永世安,此乱一平,往后年年岁岁再无忧愁,本王乐意为之。”
叶问荆看着狂妄且嚣张的女子,惊叹她的果决与魄力。
谋以定国。
以十载谋一国盛,又以三载谋一国安,合该她名传四海,万人称赞。
不过话说回来,“你既然已经控制住了朝野,此番又怎么让小鬼跑出来作乱?”
黎宿凤眼微眯,端起手边茶盏喝了起来。
她借着南坻与中原缠斗,将兵权集结,先黎朔一步下手,直逼朝堂,连斩欺上瞒下,祸乱朝纲的奸佞小人百余人后,朝堂之上再无异声。
她借此整顿朝纲,一点点的拔掉黎朔在朝堂中的獠牙,将她软禁在了长宁宫内。
本以为她再无反抗之力,未曾想,一时兴起,赴宴中原,却让黎朔钻了空子,借异族的刀来杀她。
变故发生后,她其实有一瞬的懊悔。
此时不该离朝,她竟为了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将尚且不稳的局势抛在脑后,颇为不理智。
可当看见那抹身影抱剑出现在雨中时,她觉得,此行也算圆满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