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是怀疑……,孤只是不想因孤与二哥走的近,不经调查便将人从名单中剔除。”
萧如彻,乃二皇子的名讳。
好巧不巧,二哥的名字中便带着“彳”,几度将他的思绪打乱,他不想生疑,可他又不想放过。
老丁面色顿时一沉,当时他们将所有带“彳”的名字列出后,因着二殿下与他们殿下的交情,首先便将他剔除在外。
如今想来,若他真的有问题,还真是一出灯下黑的好戏。
只是,他抬头看了一眼他们殿下,肉眼可见他面上流露出愧疚与挣扎。
那是他从小亲近到大的皇兄,他不曾对他设防,更不曾与其离心。
如今,却因不想放过一点蛛丝马迹,便将他推入嫌疑犯中,亲自下令调查。
无论查出二殿下有没有问题,亲情与信任,他都辜负了,不可谓不纠结。
他叹了一口气,拱手领命,“属下这就派人去查。”
萧如晔摆摆手,桃花眼微敛,拿着扇子便往外走,身姿冷寂料峭。
他缓步走在蜿蜒的长廊中,随后停在某处拐角,仰面迎着吹来的风雨,任由雨水沾湿面颊,弯唇笑了笑,眸中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寂寥。
父皇总说他过于仁慈,心不够硬,身为太子,不仅要德才兼备,还要手段过人。
玩弄谋算乃皇家最基本的手段,算人心,窥生机,破死局,定乾坤。
可他却觉得无趣的很,一切都要算来算去,疑来疑去,那人活着好不痛快。
然而,这一路走来波谲云诡,他倒是不自觉的已经走上了这条路。
如今连身边的亲人都开始猜疑了,这还真是一条算计人心的孤寡之道。
他拿着扇子踱步向前,不自觉地拖着声音,十分不着调的开口。
“咕呱,咕呱……”
随即又顿了一下,桃花眼微微眯了眯。
许久不见阿榆和问荆,倒是忘了他俩和自己始终一条心,他怎么走,他们都会作陪。
顿时嘴角扯出一抹笑来,桃花眼上扬,惹尽风流,换了一个调调开口。
“布咕,布咕……”
四周掌灯的宫女与巡夜的侍卫,“……”
明日他们便偷偷给魏公公递话,让他给陛下说道说道,少派点活给他们殿下,看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
还有,叶小侯爷出京也就算了,郡主在京城怎么也不来开导开导他们殿下!
然而,他们口中的人,此时正披着一件厚重的玄色外袍,站在一处暗室中。
白着脸看着躺在石床上,双目闭着,不见一丝动静的人,樱唇紧抿,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带着几分颤意。
“不是说引蛊只需七日,如今七日已过,他为何还不醒?”
夜来雨冷,风过重楼。
一弯下弦月寂寂寥寥的挂在天上,像是一把未开弦的弓,清清碎碎的光芒将苍穹下的万物染成霜白色。
城北,风簇琅轩依旧亮着几盏明灯,四下还有不少士兵彻夜巡逻,南坻使臣便被安置于此。
二楼窗前,一人负手而立,清凌凌的凤眼带着无限冷感,看着窗外晚来风急,面色不禁慢慢凝重起来。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便到了她跟前,她回头瞥了一眼,沉声开口。
“东西给黎纤送去了?”
“送去了,七皇女见了那匣子里的东西,瞬间便崩溃了,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遍,如今算是彻底安分了。”
随后室内又是一番寂静,谁也没有说话,身后之人垂着头,等着主人命令。
又不知过了多久,窗前的人才缓缓开口,音色像是被雨水淋过,带着几分潮气。
“我们的身份怕是被中原人识破了。”
身后之人瞬间抬头,满脸讶然,“南坻何时与中原人有过接触?怎么会被他们轻易识破!?”
窗前之人目光穿过夜幕,看向更幽深的暗处,缓缓开口。
“叶将军已经多日不曾出现,周围气氛也比来时紧张了许多,想是黎宿与那将军昔日便认识,那日与我攀谈片刻,便识破了我的伪装。”..
“识破了又如何,黎宿坠落山崖生死难料,他们没有证据,也不敢对我们出手!”
她们背后可是女帝在撑腰,只要黎宿回不去南坻,南坻还是女帝的天下,她们也算是清君侧了。
站在窗前的人凤眼眯了眯,眸光流转,“就怕那小将军如今出京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