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这个角色。
叶昭榆先是一愣,随后愤愤指着他,“你是不是打定主意想在辈分上压我一头?我告诉你,当时干爹的位置你爱搭不理,如今干爹的位置你高攀不起!”..
摩那娄诘手指一顿,视线压低,一把将她按在椅子上。
一手拿簪子一手撩起她的长发,语气威胁,“再敢说些不中听的话,郡主就别挽发了,直接出家。”
叶昭榆立马闭嘴,默默盯着镜子。
当看见少主在她头上练习左右互搏术时,她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
今天这个门她是不会出的。
夜幕低垂,星河旷远,王庭却一片灯火通明。
长街上的一排排酥油灯蜿蜒至每个角落,周围热闹非凡,火光摇曳,舞乐悠扬。
“少主,我们去那边看看!”
叶昭榆满脸兴奋,兴致高昂地穿梭在人群中,手腕上系着金丝,另一头缠在离她几步之遥的男子腕上。
男子一身红衣,肩覆玄色大氅,鎏金面具遮脸,身姿修长,肩脊挺阔,周身气势冷冽。
周围鲜少有人与他搭话,唯他腕间金丝活波无比,时不时震动几下,发出灿烂光泽。
摩那娄诘拧着眉盯着叶昭榆的头顶,一下将她扯回。
看着一脸懵逼的人,他抬手将她右边发包上的簪子扶正,又将左边的簪子也挪了挪,这才满意。
叶昭榆:“……”她算是看出来了,咱少主不仅手残,还是个强迫症患者。
足足弄了一个时辰,扯掉了她五十九根头发,掰断了十根簪子,才完成她的挽发礼。
随后她就顶着一个极为标准的道童发型出门,唯一和道童不同的是,她的包包上一边插着一支镶金玉簪,晶光闪闪,斜入苍穹。
都说及笄了,就要去掉总角,束起长发。
她倒好,越活越回去了,还得了个镶了金的总角。
还好她是个容易满足的人,西域少主给她扎的头发,而不是扎她的脖子,说出去羡慕死一打人。
她对着摩那娄诘弯眸笑了笑,指了指前方,“那边有好多人在点灯,我们也去点一盏吧。”
“不去。”
众人手里端着一盏酥油灯,朝着前方灯火通明、宏伟霸气的虚化寺去。
摩那娄诘带着她逆着人群离开,身姿冷寂,神情疏离,人群与他无数次的擦肩换不来他一次回头。
他像是逆着洪流而去,纵使激流迸跌,力阻如山,他也逆水负剑,气吞山海,誓要将压他阻他的手碾成齑粉,化成飞灰。
叶昭榆被他陡然一变的气势惊住了,而后跌跌撞撞地避开人潮跟着他,结巴道:“少,少主,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摩那娄诘看着被人群挤的东倒西歪的人,拎着她的领子将人带到自己身边。
“你还未聆训,不算礼成,现在带你去听训的地方。”
叶昭榆惊的张大嘴巴,敢情您还有一套完整的流程。
只是…谁特么的及笄礼是走办的!
三天后,晨鸡报晓,东方泛白,王庭醒的比以往都早,人人喜笑颜开,将盏盏供灯添满酥油。
街上胡旋舞大开大合,打着赤膊的青年肌肉虬劲,生机勃发。
通天塔中,叶昭榆和乌藉背靠背的坐在地上,两个人抱着扫帚齐齐望着看不见顶的塔。
睁着两个熊猫眼,沉默了。
片刻后,叶昭榆先打破僵局,她困的找不着北,一脸的飘飘欲仙,嗓音沙哑,“尽力了尽力了,明年要是有机会,我再和你一起去过节。”
乌藉眼睛眯成了蚊香状,呐呐开口,“尽力了尽力了,明年要是有机会,我再和你一起去过节。”
他们在这扫了三天三夜,通宵达旦,不眠不休,扫帚都秃了九把,可最后还是没干过时间。
这怕不是个无顶塔。
乌藉想,他堂堂昭冥司五狱主,没被各种九死一生的任务难倒,却绊在了扫塔上。
要是让其他哥哥姐姐知道了,他情何以堪!
叶昭榆想,她堂堂盛安郡主,没被各种险象环生的境遇吓倒,却栽在了扫塔上。
要是让她盛京中的小弟们知道了,她地位不保!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咱们摆烂算了,反正也去不了了。”
叶昭榆摇摇晃晃地走到一个柱子旁坐下,抱着扫帚头一歪,瞬间入睡。
乌藉一噎,无语的看了她片刻,随后也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