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那娄诘冷笑一声,抬手将她扯到身边,随后将全身重心都压在她身上,“本少主千防万防,却没防住你这条漏网之鱼,要不是你横插一脚,我现在正在玄音寺下棋呢。”
叶昭榆感受到身后的胸膛随着说话微微颤动,放在她肩上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肩窝。
像是寒冬里的游子碰到了火焰,想要尽力汲取它的温度。
她不自在的扭了扭腰,腰上顿时被一对胳膊环住,紧紧禁锢着,耳边湿热的气息喷洒,激的她一阵战栗。
随后带着迷蒙的气音落下,声音又低又哑,“别动,让我靠一下,累。”
细细密密的疼正挑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将全身放松,闭着眼睛慢慢品尝。
叶昭榆顿时不敢动了,她检查过他的伤,筋脉破碎,内力尽失,要是换做普通人,早就死了。
可他看起来却没有那么严重,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压住了那如千刀万剐的疼痛。
她不知,他没有手段,只是放纵着全身的疼,自娱自乐,习惯了便也就习惯了。
叶昭榆安静了一会,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投进来的微光慢慢消失不见。
她心里的一个小人顿时跪在地上,朝着黑暗伸出尔康手。
不!迪迦,我的光!
墓室内一片漆黑,她心里不禁一抖。
她怕那些棺材板压不住了,跳起来找他们蹦迪。
她实在不习惯这种安静,想找点话题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她想了想,于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当天为什么没有人去帮你?”
他可是西域少主,手下有千军万马,怎么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摩那娄诘换了一个姿势靠着,眯着眼睛,音色沙哑,“其他人自有去处。”
“少主展开讲讲。”
摩那娄诘勾唇笑了笑,还挺好奇,“当日他们的目标是我,可我的目标不是他们,郡主不妨猜猜,本少主对谁下手了?”
叶昭榆将腰间的手拿在手里摸了摸,一边把玩一边思索。
她赶到时看见正殿外围满了人,国师正目光赤红的看着他,想是国师带着王庭大军对他出的手。
可是想困杀少主的人有两个,现场少了一个主谋,她眼睛猛然瞪大,语气急切,像是要求证什么。
“你故意露出孤立无援的样子,让所有人都紧紧咬住这个机会来杀你,错过了这个时机,下一次就是你杀他们了。
他们不敢赌,于是纷纷动手,不惜用人海来取胜,将全部兵力派来,势要让你死在陵宫,而这时王宫守卫薄弱,拿下君主轻而易举。”
“聪明。”
叶昭榆顿时觉得不可思议,吞了吞口水,“所以…君主被杀了?”
“生擒而已。”
“要不是你,本少主能被困在这破地方,与死人合墓相处?”
微弱的光芒映照在石室中,将坐在石板上运功疗伤的人显现出来。
红衣似血,面容惨白,整个人顿时被衬的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破碎美,又带着几分妖冶魅惑。
一双杏眼在幽暗中眯了眯,语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要是你提前吱一声,本郡主能被你的替身吓的六神无主,险些命丧火海?”
摩那娄诘收了内力,缓缓睁开眼,瞳孔中的血色依旧,功力溃散无法将其驱赶,至少得要一旬的时间才能恢复。
眼前一片漆黑,他只能凭呼吸声辨别位置。
那小丫头此时正躲在他身后,离他一步之远,想是被这陵墓中的情形吓着了。
他轻啧一声,“胆子这么小,当时为何还敢回来?”
哭的那般凄惨,像是真的怕他死了。
说起这个,原本还被诡异的气氛吓的龟缩成一团的人,顿时就炸毛了,“你们还有没有点专业性,说好的送我回家,结果倒好,刚出了个门就被堵了回来,还回个屁的家。”
当时,她和乌藉带着人下到山下时,还未大雪封山。
她们正准备从狭窄的谷口出去,刚走了几步,无数箭雨便划破长空而至。
关隘口早就停满了兵马,正等着她们前去送死。
乌藉顿时将她往后一推,目光寒凉的盯着前方黑压压的骑兵,冷声开口,“人太多,走不掉了。”
那秃驴还真是心思缜密,连这最荒僻的小道都不放过,可见心里是有多么惶恐害怕。
她顿时面色一沉,将腰间短刀拔出,“那怎么办?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