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百丈,越过之后,便是繁华入眼,九衢三市。
酒楼热闹非凡,一群穿金戴银的女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时不时发出几声娇笑。
“日常一问,盛安郡主今天找到了没有?”
“没有没有,这怎么可能找到,都失踪了三个多月了,还找什么人啊,招魂得了。”
“就是就是,肯定找不到了,指不定就在哪里埋骨了,来年坟头草都已经比我高了。”
“姐妹,你们想的好可怕啊,她怎么就没了呢?”女子瞪大眼睛,像是被她们的言论吓到了,拿着团扇捂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她活该,谁让她仗着侯府和陛下的宠爱,到处惹事生非,说她一句京城一霸都不为过,张扬跋扈,目中无人,肯定早就有人看不惯她了,这才对她动了手。”
“但这也罪不至死吧?”
一珠圆玉润的女子哎呦一声,随后连忙将自己听到的八卦普及出来,“你不懂,她可凶残了,去年她将教她骑射的夫子给打了,那夫子被抬出来的时候,全身是血,听说肋骨都断了三根!”
“哎呀,你说的不对,明明是她把那个夫子的手脚都打断了,而且还将人扔进了荒山野岭,惨的嘞!”
“这么凶残?她不会是个心狠手辣的妖怪变的吧?”
女子拿着团扇,重重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么凶残,听说她就是个妖怪变的,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一刀五六个,一口七八个,凶的嘞!”
“好吓人啊!”
珠圆玉润的女子顿时皱了皱眉,瞪了一眼拿着扇子的人,微微扬起下巴,“你们别听她的,都将人妖魔化了,明明就是将那夫子的肋骨打断了。”
“才不是,明明就是将那夫子的手脚打断了!”
“是肋骨!”
“是手脚!”
“你凭什么说是手脚?”
“我打的我能不知道!”
云汉轻描,雪虐风饕,雄鹰乘风滑翔,行过雪域八千,吻遍料峭严寒,于暮鼓敲响之时,落于雕栏玉砌之上。
阿坦勒正在书房处理公文,看着大臣们上的折子,抬手捏了捏眉骨。
耳垂上的椭圆金饰晃荡不已,昭示着主人的烦躁与极力压制的怒火。
君主才刚继位,就连那秃驴与老东西的丧事还没过,他们就想着往后宫里塞人,还真是一群老奸巨猾的东西。
阿坦勒冷笑一声,也不看看自家女儿是个什么样子,能与那中原的郡主相比吗,那才是君主想要的人。
侍卫手里拿着信函,稳步从殿外走来,朝着阿坦勒一礼,“将军,君主来信了。”
“呈上来。”
侍卫走上前将信递给他,阿坦勒接过信函打开,刚扫了一眼便坐不住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怒吼一声。
“红颜祸水!那中原郡主竟然敢将我西域的君主拐跑了!”
侍卫一下瞪大眼睛,随后急忙开口,“将军,需要属下即刻带人去将君主追回来吗?”
“追个屁!”那是他们敢阻拦的人?
阿坦勒太阳穴突突跳,看着信中写着“西域一切事宜暂由你与国师掌管,修葺圣殿,选拔三十六国国主,实施新政,你们二人商量着来,不必事事都与本君汇报,本君信得过你,劳驾。”..
他眼前一黑,一个仰倒瘫在身后的椅子上,侍卫顿时惊呼一声,“将军!”
阿坦勒撑着侍卫的胳膊,咬牙切齿道:“扶本将军起来,本将军还能行!”
玄音寺中,那迦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对面满脸哀怨的人,微微叹了一口气,眉间也布满愁绪。
“法师,你说这叫什么事,我大漠的君主竟然让一个中原的小丫头拐跑了,传出去,我西域颜面何存?”
阿坦勒猛灌了一口茶,随后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眉间聚成了川字,躁郁难掩。
那迦叹了一口气,润泽的眸光落在杯盏中打着旋的叶片上。
他也收到了师兄的来信,还有点未缓过来,还真是任性而为,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将这紧要关头的事全扔给他们了。
师兄倒是心大,说走就走,连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他们留。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叹息一声,随后温声开口,“这件事万不可宣扬出去,勿要让其他人知道,恐会对君主不利。”
阿坦勒脸色一沉,碧眼眯了眯,随后哼笑一声,语气狂妄,“想对君主不利?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