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殿外走去。
盛帝威严的目光中蕴含着无边暗火,抬手将案前玉雕砸在地上,顿时“嘭”的一声巨响,碎玉溅了众人满脸。
他大喝一声,“都给朕退下!”
“是,是……”
宫人身魂一震,全身颤抖不止,连滚带爬的往外走。
叶昭榆叹息一声,起身向殿外走去,一刻钟后,又端着一盏安神茶进来。
“舅舅莫要再气了,气大伤身,有表哥在,此事定能圆满解决。”
盛帝接过茶盏喝了一口,脸上疲态难掩,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嗓音沙哑。
“阿榆如此贴心,今日却让朕的枕边人伤了你,舅舅咽不下这口气。”
叶昭榆杏眼一弯,抬起小拳头替盛帝捶肩,语气轻快。
“哎呀,那怎么办,舅舅这么好,竟然也有人敢欺骗舅舅的感情,阿榆也咽不下这口气,阿榆替舅舅将幕后之人找出来,狠狠教训一顿,好不好?”
盛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无奈的摇摇头,“你呀你,自己受的委屈不上心,倒是先替别人委屈上了?”
叶昭榆无所谓的笑笑,“我伤的是皮肉,舅舅伤的可是心,当然是先替舅舅出了这口恶气。”
盛帝心里的火一下散了,手中的安神茶喝完,心里堵着的那口气也顺了。
他抬眼看了看天色,夜色浓稠,明月高悬,随后收回目光,看着乖巧十足的人,弯唇笑了笑。
“舅舅现在不气了,天色已晚,阿榆身上还有伤,去歇着吧。”
叶昭榆点点头,随后退到殿中,抬手朝着盛帝一礼,“舅舅也早些歇着,盛安告退。”
她缓步走出殿门,寒风鼓舞,雨声残响,吹起了三千青丝,散在风中张扬,飘逸而翩然。
她抬眸看去,只见一人背手立于檐间,红衣飘摇,墨发飞舞。
周身气势肃杀沉稳,红墙青瓦间,万重宫门中,他像是那至高无上的俯瞰者。
她提起步子朝着他小跑过去,在他身后一步停下,抱着臂,笑着开口,“小谢公子这是在等本郡主吗?”
摩那娄诘转身看着她,敛尽肃杀,轻笑一声,嗓音缱绻,“是在等你,你当如何?”
叶昭榆弯着眼睛笑了笑,光芒闪烁,繁华如星。
“当然是带你回家,不过,今夜先在皇宫住下,明日带你回家,可好?”
“甚好。”
几寸烟雨春还寒,轻风漫卷似缓弦。
夜雨时分,有人倚窗观澜,有人听雨入眠,也有人被雨冲刷,妄想清白。
叶昭榆撑着红伞,一步步的走在长廊中,发间金色流苏微微颤动,带着几分不急不缓之意。
她目光穿过庭前雨帘,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眸色清寒。
缓步走了过去,红色狐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飘逸的裙摆,微微晃动了几下,又瞬间被雨水沾湿。
她垂眸看着倒在地上,荒乱无比的人,缓缓蹲下身去,将伞向她那边斜了斜。
随后抬手摸了摸那张柔美的脸,浅浅扯了扯嘴角,“慌什么?正戏还未开始,怎就做这般模样?”
明明语气温和无比,却让人听出了几分风雨欲来之势。
叶昭榆抬手撩起她湿漉漉的长发,轻轻嗅了嗅,弯唇笑了笑,“好香啊,用这般浓的香,是为了掩盖什么吗?”
随后她目光直直射向地上的人的眼睛,语气带着一丝冷怒,“陆莹,陆昭仪。”
“你怎么知道是我?”
陆莹捂着胸口,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冻的她瑟瑟发抖,她目光碌碌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
她自认为伪装的很好,无论是谁,都不会将她和杀手联系在一起,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眼睛一下瞪大,“裴朝醒了?”
那日去催眠裴朝,没想到他的意识太强,中途醒了过来,她一时不察,便被他掀了面纱。
一时半会儿不能将其除掉,便多留了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一留,便成了除不掉的祸患。
耳边脚步声传来,叶昭榆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音色微冷。
“是裴朝提供了信息,本郡主才能想起,当日倒在陆昭仪的怀里,本郡主已经闻过和罗香了。
只是香味纷繁,那一缕清淡的香太容易被人忽略了,近些日子,本郡主天天抱着香炉,倒是找回了些许记忆。”
萧如晔带着人走来,面容清疏,桃花眼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