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又携书剑路茫茫,新名为朝,朝阳升,万物朝,你可去追寻更广阔的天地。”
“好,就叫裴朝!”
床上的人猛然惊醒,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滚落,他微微喘着气,慢慢从床上坐起。
看着陌生的屋子,蹙了蹙眉,这是在哪?
随后想起了什么,猛然掀了被子便往外走。
刚走了几步,便踉跄了一下,捂着发疼的腰腹喘息,随后又步伐踉跄的往外走。
陆昭仪控制了他,恐会对侯府不利,他得去提醒叶丞。
来到屋外,看着远处小亭依翠,柳叶舒卷,还有些许恍惚。
明明记得是落雪寻花之时,怎一睁眼,便到了杏花疏影,杨柳新晴之际?
一阵缥缈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带着熨贴人心的力量,他鬼使神差的循声走去。
穿过层层洞门,绕过假山流水,行至蜿蜒曲折的长廊时,欢笑声越来越近。
他抬手撩起纱幔,如拨雪寻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抹灵动十足的碧裙翩跹。
在他眼前漾出一个轻灵的弧度,如流银泄玉,又似林中惊鹿,惊鸿一瞥后,悠悠跑远。
只见那灵动十足的身影藏在手拿折扇的人身后,露出一个脑袋,朝着抓她的人做着鬼脸,眉眼飞扬,得意十足。
黑衣少年脸色顿时一黑,抬手就去抓人,却被一把折扇拦住。
手与折扇几经交锋,几次差点抓住那一抹浅碧。
小姑娘弯着杏眼,白皙的手牵着箔金色的衣摆躲闪,三人顿时闹做一团。
“萧四!是她先没大没小的,你怎么还帮着她!”
“阿榆可叫孤一声表哥,要是问荆你也叫一声,孤便帮你。”
“给老子滚!”
萧如晔:“……”
叶昭榆躲在萧如晔身后笑弯了腰,哎呦,这怎么还急眼了呢。
摩那娄诘眼底染着一抹笑意,是该开怀了,那些纷扰本不该她来受。
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抬眸朝着远处看去,只见一道疏疏潇潇的身影立在廊间,清瘦至极,却风骨峭峻。
他目光一滞,微微眯了眯眼睛,锋芒初露,带着若有若无的寒意。
裴朝察觉到他的目光后,抬眼看了过来,朝他微微颔首。
随后敛着衣袍,稳步朝那闹做一团的三人走去。
晓来雨过,踪迹何在?一池萍碎。
杏花沾着微雨,若红若白,惹尽娇羞。
春雨连下了三日,将盛京内外冲刷,除尽污垢,余留清白。
叶昭榆喝着茶,耳边又响起一阵热闹的吹吹打打,鼓声雷动,唢呐高昂,直逼她脑门。
她眉头跳了跳,无奈的看着摇着扇子,春风满面的人。
“要不您出去庆?我侯府这座庙小,容不下您和您的冥间乐手呢。”
萧如晔桃花眼一挑,春风笑意,满面红光,摇着扇子悠悠开口。
“从岁初至今,孤为此案足足奔波了将近两月,期间案情跌宕,历经波折,如今此案好不容易告一段落,难道不该好好庆庆?”
叶问荆木着脸看向站在院子里,奋力奏着喜乐的众人,腰间绑着红绸,画着花脸,又吹又打,激情十足。
他嘴角一抽,这是当朝太子该有的审美?
“要不你听阿榆的,出去找个地儿自己庆。”
萧如晔走到躺椅旁躺下,感慨一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孤就想与亲近之人分享这份喜悦。”
“本公子与太子无甚亲近,一刻钟内,带着你和你的人滚出院子。”
摩那娄诘缓步从书房走出,墨发微动,耳边红穗招摇,一身玄衣端肃无比,连带着语气都带了几分兵刃上的凉意。
叶昭榆顿时扶额,得,将西域霸主都逼了出来,表哥不是一般的能耐。
乐师被突如其来的人惊到,沁凉的声音直击灵魂,让人不禁一抖,瞬间息了声。
“怎么停了,接着奏,接着奏!”
萧如晔抬起扇子指着乐师,铿锵的乐声再次响起,他这才满意。
随后回眸看向站在廊间,目光危险的盯着他的人,挑眉一笑。
“谢公子这是什么话,相识已有两月有余,怎么还如此见外。
除了奏乐庆贺,晚些时候,孤还要邀你登楼饮酒,今夜不醉不归,应我此日良辰。”
这些时日着实太过压抑,早就想好好放纵一回,今夜酒满,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