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主子,你若是敢有背叛之心,本殿能让你在此事中隔岸观火,也能让你葬身火海。”
老者浑浊的目光微颤,随后低头叩首,“是。”
萧如顼收回目光,抬脚踏入夜色之中,冷冷笑了笑。
他可不是萧如晔,没有那慈悲心肠,更不是萧如嵩,不是那般莽撞无脑。
从人偶杀人,到恐慌蔓延满城,再到战火将至,一切都是他算好的。
他就是要,让她带去凶案,恐慌,战争,然后兵临城下,举世可杀。
让她死于唾弃,葬于人海,最终碎尸万段去殉他一千五百宁姓之人。
他有的是手段搅动风云,知道该怎么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
只要能达到目的,将四海都葬了,又如何。
半壕春水,一城飞花,烟雨落千家。
叶昭榆抬眸看了一眼蒙蒙雨雾中的青瓦楼台,提笔沾了一点烟青色,慢慢在白纸上描摹。
不一会儿,江南烟雨便翩然入画。
“吱呀”一声,乌藉将门推开,掸了掸肩上的水珠,气鼓鼓的朝她开口。
“你怎么还有心情作画?门外都来了第十八个道士,大门口的狗血都泼了八盆,你还不让人将其赶走?”
叶昭榆头也不抬的开口,“又没泼到我头上来,急什么?”
乌藉嘴角一抽,看着悠闲作画的人,抬脚走过去,抿了抿唇,轻声开口。
“你不生气吗?”
“气什么?”
乌藉恨铁不成钢道:“当然是气他们将你当成怪物啊,有的人竟然还想让道士来收了你!”
“除了小谢公子,我不接受任何人的收编。”
乌藉:“……”
叶昭榆看着层层楼阁中,有人撑伞穿行,立刻换了一支画笔,将那人融入画中。
垂眸看着满纸春色,她弯眸笑了笑,习惯性的将笔一转,瞬间换来一声大吼。
“叶昭榆,本大人的脸!”
她嘴角一抽,转头看着被甩了一脸墨水的人,讪讪一笑,“哈哈,手误手误。”
乌藉抬眸瞪他一眼,随后转身便往外走,又被她揪着领子扯了回来。
“你干嘛…唔唔……”
叶昭榆拿起袖子在他脸上草草擦了擦,随后拎着人往外走。
“走走走,我们去门口看看狗血呸,看看道士呸,看看热闹。”
乌藉:“……”她是不是有病!
侯府外,一群人撑着伞围在门口,议论声此起彼伏,雨中有无数和尚道士做法。
三人挥桃木剑,两人撒辟邪符,四人泼黑狗血,数人念消灾经……
场面盛大无比,堪称道门与佛门的联谊现场,个个将十八般武艺呈上,顿时引的一人叫好。
敲着木鱼的和尚们手一顿,与周围众人一起,纷纷朝着叫好的人看去。
乌藉顿时陷入众人目光的包围中,他嘴角一抽,伸手掐了掐牵着他的衣摆,躲在他身后的罪魁祸首,咬牙切齿道:
“有本事出来叫嚣啊。”
“没本事没本事。”
乌藉:“……”
等众人目光散去后,叶昭榆拉着头上的两个辫子挡着脸,睁着圆润的杏眼看着满地的狗血,轻啧一声,“多浪费狗啊。”
乌藉嘴角一抽,抬手将人拎去一旁,怕她再说下去,会被人打死。
“你到底来干嘛?”乌藉蹙着眉看着她。
叶昭榆目光不停地在做法的道士身上逡巡,眨了眨眼睛,小声开口。
“我来看看,哪个道士比较厉害,等会儿便让人将其请去府里,单独给我驱邪。”
乌藉抱臂看着她,“你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叶昭榆杏眼眯了眯,轻笑一声,“当然是为了,能光明正大地出府。”
乌藉表示不懂,不过她是他见过,除了他们君主,第二聪明的人。
她这么做,自然又是在算计人。
话说,“我们公子呢?”
他一天都没见到人了。
“小谢公子啊,他去凤鸣阁了?”
乌藉皱了皱眉,如今在府里烧火做饭的清倌便来自凤鸣阁。
那是黎州城最大的清倌楼,他们君主去那干什么?
他抬眸瞥她一眼,“我们公子去那做甚?”
“唔,他去竞选凤鸣阁的头牌去了。”
乌藉:“……敢不敢再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