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轻启,“就算是输了,南坻也不会受到太大的牵连。”
黎宿直直的看着她,等着下文。
“都说要师出有名,朕打的是助力北幽,拿下盛安郡主的旗号去黎州。
西域问责也没理由怪到我南坻头上,毕竟,谁也不知道西域君主会在黎州,误伤了他,我南坻也很冤啊。
我们只需要承受来自中原的怒火,可中原曾经与朕有过交易,他们若敢大肆进犯,先乱的定是中原朝堂。
此战,中原损失最重,北幽次之,接下来是西域,只有我南坻的损失是最小的,为何不战?”
随后女帝抬眸看着她,凤眼微微挑起,“你现在就算是想阻止,也来不及了,朕派去的兵马已经到了黎州。
真正的数十万大军压境,如若没有摩那娄诘,整个黎州灭亡,不过顷刻间的功夫。”
黎宿微凉的目光落在那张得意的脸上,冷冷开口,“信不信,过不了多久,西域的兵马便会来攻打南坻?”
女帝嘴角的笑一僵,抬眸看着满身冷意的人,抿了抿唇,“你说什么?”
“如今中原,北幽,南坻的兵马都在动,那西域呢,西域的兵马该放在什么位置?”
“他们君主在黎州遇难,自是派兵去黎州支援。”
黎宿轻嗤一声,凤眼中盈满嘲弄,“摩那娄诘不是傻子,当然是选最有效的方法。
围魏救赵,不管是对北幽,还是对南坻,都是让其退兵的上上之选。
既已起了四海之乱,就别妄想能身成功退,一点腥味也不沾。”
女帝脸色一僵,发丝凌乱的散在周身,随后又抬头看着她。
“你帮朕挡住来犯的兵马,等你挡不住了,朕再撤兵,反正人已经去了,退不退都已无所谓了,朕就赌一把!”
女帝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人,抬手拉着她的衣袍,音色凄凄。
“皇妹,黎宿,你就帮皇姐这一次,就这一次,下不为例,真的!”
黎宿看着目光哀求的人,冷厉的凤眼轻眨,随后闭上眼睛,音色冷冽。
“三天,我只挡三天,三天之后,你若不撤兵,我就不管你了,黎朔,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
“好,好,就三天,三天一过,朕就撤兵!”
雨幕惊烟,沉云暗涌,湿热的浪潮自焦土上冒起,就连空气中都带着几分灼热。
一人孑然撑伞,眉间盈满戾气,快步朝着一处行宫走去,周身气势逼人,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一路走来,侍从纷纷低头跪拜,额头上冷汗直冒。
心里唏嘘不已,女帝又惹到王主了。
“哐当”一声,黎宿抬脚将寝宫大门踹开,里面顿时尖叫一片,裸着半身的男侍一边叫一边拿起衣服遮挡。
黎宿嫌恶的看了一眼,冷声开口,“滚出去!”
“唯,唯,王主。”
几名男侍狼狈的从床上下来,满脸羞红,抱着衣服快步朝着殿外跑去。
“哟,皇妹这么快就从王都回来了。”
女帝懒洋洋地坐起身来,香肩半露,星星点点的红痕挂在白皙的脖颈上,整个人透着荒唐的糜烂感。
“你故意在边境逗留,将朝堂之事全丢给我,就是为了引开我,去淌那趟浑水,是不是!”黎宿走过去一把将其拽下床,冷怒开口。
“黎宿!”女帝被砸在地上,瞬间勃然大怒。
随后双手撑着地,抬头望向她,眼里含着无限杀意,“你想弑君不成!”
黎宿踩着黑色锦靴向她逼近,周身戾气不断翻涌,弯腰抬起她的下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弑君?你别忘了,你如今的位置是谁给的,本王能将你送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也能将你拉下来!”
“你敢!”女帝抬头怒瞪着她。
“你看我敢不敢!黎朔,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黎宿抬手将她的下巴甩开,眉眼间满是冷戾,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女帝心里一颤,脸色微微发白,她的这个皇妹向来说一不二,若真惹到她,她还真能做到。
她抿了抿唇,随后踉跄着站起来,敛着快掉到臂弯处的衣裙走到软榻上坐下。
殿内气氛一时凝滞,谁也没有说话,只余馨甜糜丽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黎宿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眉间戾气难掩,缓步走过去,看了一眼满脸失神的人,音色漠然。
“当初你要那个位置时,你给我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