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自我,又怎么会觉得自己错了,明明都是她逼的。
暮色交叠,天边落霞隐匿,盛京城内亮起千盏灯晕,一弯弦月悠悠挂上天幕。
叶昭榆坐在秋千上,闭着眼睛沉思,周围夜风轻起,惬意悠然。
正当她神游天外时,身后猛然被人推了一把。
秋千瞬间荡了起来,尖叫声顿时直逼嗓子眼,吓的她赶忙抓紧两边绳索。
随后回头愤愤瞪了一眼罪魁祸首,“你要是太闲,就去隔壁院帮人洗盘子!”
叶问荆换了一身黑衣,马尾高扬,利落十足,步伐闲散的走到另一个秋千旁坐下,荡了几下又停住动作,朝她抬了抬下巴。
“去了这么久,问出什么了?”
刚刚听院中小厮说,几日后侯府要办喜事,将他着实惊了一惊。
他定安侯府的女儿又不是恨嫁,何至于礼数未全便要出阁。
如若没有隐情,倒是说不过去。
这小丫头心思重,定会去探究一二。
叶昭榆叹了一口气,眸色幽深,悠悠荡着秋千,身后青丝微扬,一字一句道:
“叶知韵认为,七皇子能许她太子妃之位。”
虽然她只问了一句,但从她的反应中不难看出,此番婚事,她不是被人胁迫,乃是自愿。
若是出于自愿,那便是她有利可图。
那么叶知韵最想要什么呢?
那自然是荣宠,而必定是一个皇子能给到的最高荣宠。
太子妃之位,便是他们现阶段的极限了。
闻言,叶问荆瞬间从秋千上站起来,剑眉一凛,眸中冷戾尽显。
“想将萧四挤下太子之位,还得问问本将军的剑答不答应。”
“哟,原来问荆如此满意孤这个太子,孤简直不胜荣幸。”
听到得意十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两人顿时循声望去,只见一人摇着水墨丹青折扇,大摇大摆的从院外走来。
一身浅金色华服无比扎眼,随着他的走动,还能看见华云锦上闪烁着金粉,在夜色中格外布灵布灵。
叶问荆看着直直朝他们走来的花孔雀,嘴角顿时抽了抽。
这风骚何止十里,连山上的野狐狸见了都得自惭形秽。
萧如晔弯着一双桃花眼,嘴角挂着一抹风清月朗的笑,灼灼公子,风流如许。
摇着扇子走到叶问荆面前,看着精神十足的人,眯了眯眼睛,抬手朝他拍去,好是一番感慨。
“许久不见,倒是让孤好一阵挂念。”
叶问荆翻了一个白眼,高扬的马尾随风飘荡,没好气的拍在他的手上,咬咬切齿道:
“挂念个屁!你的挂念便是天天编排本……嘶!”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大力猛然钳住胳膊,一个擒拿将他按在秋千架上,只听那人冷笑一声,桀桀开口。
“给孤撂挑子,害得孤忙前忙后,忙里忙外,至今没睡过一个好觉,你倒是在外逍遥,嗯?”
“卧槽,萧四!你踏马搞偷袭…嘶!”
“没大没小,表哥今日便好好教教你。”
叶昭榆嘴角扯出一抹笑来,理了理被风拂到眼前的青丝,悠悠踱步到屏风前。
滢白的指尖描摹着映在曲折画屏上的纤细身影,微微弯了弯唇,不急不缓道:
“知道为什么,在你面前,本郡主连装都懒得装?”
叶知韵脸色顿时一僵,随后抬眸愤愤的盯着她。
因为她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
叶昭榆看着突然僵住的身影,笑了一下,“你明白就好,你自己将本郡主当作对手,本郡主可从来没承认过。”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不够格。”
“你——”
叶昭榆眼眸轻抬,敛着衣袖站在屏风前,看着恼怒的人,丹唇轻启。
“还记得曾经教我们骑射的夫子吗?”
听到这话,叶知韵脸色又是一僵,只听屏风后的声音缓缓传来。
“那夫子昔日乃玄甲卫某队长,骑射俱佳,由于执行任务受过重伤,无法再任队长一职,便被舅舅调来武场教王孙公子骑射。
他借着昔日的功绩与荣宠,时不时暗中磋磨我们,只因看不惯我等锦衣玉食的公子小姐模样。
虽然可恶,但并未太过出格,本郡主就当磨练,便也忍了。
但那日,本郡主见他指导你射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