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门口,萧瑶坐在石阶上,百无聊赖的荡着双腿,浅碧色襦裙随风飘摇。
看见有人从殿门口经过,掏出挎包里的黄豆便砸了过去,无精打采的开口。
“绕行,懂?”
那人额头顿时冷汗直冒,以为是自己惹了这小祖宗不快,连忙道完歉后跑远。
当砸到第十三个人时,那人不跑反而缓步朝她走来。
她顿时拧了拧眉,双手撑着石阶站起来,发侧流苏随风晃动,睥着在她脚边停下的人,神情矜娇,扬声开口。
“见了本公主,为何不行礼?”
画殷穿着一身红黑劲装,额头带着双扣抹额,仰头看着故意站的比自己高的小丫头,碧眼眯了眯,随后抬手将人从石阶上提下来。
萧瑶感受到腋下有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将她提了起来,眼睛一下瞪大,顿时双腿在空中乱蹬起来,大喊道:
“大胆,你敢以下犯上,本公主……”
“诛我九族?”
画殷将人放下后,抱臂俯视着气鼓鼓的瞪着他的人,自然的接过她的话。
萧瑶一下噎住,随后理了理被弄乱了的衣裙,拧着眉瞪着他,冷哼一声。
“你知道就好,不许再对本公主无礼了,不然休怪本公主不客气。”
画殷碧眼轻眨,抿了抿唇,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递了过去。
萧瑶疑惑的接过,打开一看,眼睛顿时一亮。
“糖葫芦!”
刚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又瞬间放了回去,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你不会下毒了吧?”
画殷脸一下黑了下来,抢回她手中的糖葫芦,转身就走。
萧瑶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将嘴里唯一一口糖葫芦咽下,抱着臂嘁了一声。
“问一句也不行,小气鬼!”
南殿之中,竹海浩淼,回廊曲折,某处窗下,有两人正铺毡对坐,饮茶对弈。
一人屈着长腿散漫无比,周身透着大气磅礴的慵懒从容,一人结跏趺坐,静默悠然,长指捻过一枚白子,抬手落下。
摩那娄诘微微挑眉,薄唇轻勾,捻起黑子落入盘中,白子瞬间被杀一片。
那迦眼眸眨了眨,眸光清润,嘴角扯出一抹浅笑,无奈开口。
“与师兄对弈,十下九输,连落子的勇气都快没了。”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深邃冷峻的眉眼舒展,把玩着手中黑子,看他一眼,缓缓启唇。
“你若多点胜欲,想赢本君,不在话下。”
那迦取下腕间念珠细数,紫红袈裟散在周身,眉目温和,音色轻缓。
“多欲为苦,生死疲劳,少欲无为,身心自在,师弟愿伴菩提,无欲无求无我。”
摩那娄诘低低笑了起来,并不强求,长指拈过一枚白子落下,随后自己与自己对弈。
“明日围猎,师兄要与郡主同路?”
那迦手中数着念珠,目光随着他的落子挪动,看着棋盘上的走势,缓声开口。
摩那娄诘支着额角,懒懒落下一子,闻言,眼眸一弯,悠悠道:
“她们明日各有行动,她得守在南山,杜绝外人闯入,本君自是要去帮她。”
那迦轻叹一声,抬眸看着窗外九曲回廊,突然一人拿着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气冲冲的闯入长廊中。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一口将被咬了一半的山楂吞掉,颇带着几分恼怒与恨铁不成钢。
他顿时摇头笑了笑,随后收回目光,抬手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音色轻缓。
“明日有师兄在,郡主确实能轻松许多,只是,你二人刚引蛊成功,你心脉受损还未痊愈,此时不易大动干戈。
而"生枝"着床需要适应新主,这段时间,郡主心绪波动不可过大,否则"生枝"会被惊扰,到时候受罪的依旧是你。”
摩那娄诘支着额角,姿态慵懒散漫,拿过手边的茶盏摇了摇,懒懒开口。
“拦住那些小鬼,一成功力足矣。”
那迦眸光波动,师兄确有实力说出此话,只是,
“此行来的还有北幽右将军巴颌,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摩那娄诘放下茶盏,掀起眼帘看他一眼,眸光潋滟,音色廖廖。
“那可如何是好,本君要不要给他几分薄面,再加一成功力?”
那迦:“……”我不是这个意思。
入夜时分,行宫灯花大放,弦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