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永世不得踏入故里。
他曾经可能挣扎过,可挣扎无用,他反与不反都无出路,也迈不过死守忠勇的那条线。
那一战,仅亡了一个他,朕未能看见怀远军,也未能将定安侯府拿下。
本来,怕他临终前将朕的图谋告诉他人,便不打算派兵支援,想等北幽亡尽边城之后再行收复,可最后,朕还是提前派人去了,那边城在他的死守下也未亡。”
“为何改了主意?”
他不觉得他还有一丝良心。
盛帝叹息一声,抬眸看着檐角的风铃,寂静的眸光中似是闪过一抹温情,喃喃开口。
“阿榆托人送的栗子酥到了,很甜。”
那一刻,他舍不得了,舍不得那鲜活肆意的小丫头睡在那荒凉的边城。
她在信中说,要在中秋前赶回来和他团圆。
然后,他便派人去接她了,就在蛮夷将要破开城门的那一刻,接她的人到了,也就是她盼望已久的援军。
可惜,她最终扶棺而归,未能赶上那年的中秋佳节。
萧如晔哈哈大笑起来,双目赤红,笑声中盈满嘲弄与苍凉。
“你还有心啊,你杀了她三叔,她待你如亲父,你负尽了所有真心待你之人,尤其是她!”
一盒栗子酥救了她,一点阴谋算计便将她推至死地。
简直虚伪至极!
盛帝并不反驳,反而沉默良久。
他这一生自负薄情寡义,最善玩弄人心,世间万物合该为他驱驰。
可对她,难免又多了一份愧疚与不忍。
她太好,好到让他这种薄情寡义之人多次无法下手。
可,“她太聪明了,叶政陵的死对她打击太大,朕第一次见到了她毫不掩饰的锋芒。
她利用她阿爹与你的便利,以雷霆手段查了所有能够想到的细节,那次朝堂之上换了一个太尉。
朕那时才意识到那小丫头的可怕,若真让她抓住一点蛛丝马迹,她定能查到朕的头上。
所以,定安侯府还是得尽早谋,他们都是潜在的危险,只要有一丝风声传到侯府之人的耳朵里去,朕便会毫不留情的杀光他们。
叶政陵清楚朕的性子,所以到死都未将朕的图谋告诉任何人,朕与侯府依旧维持着最好的君臣关系。
原本朕以为,他私下会告诉盛安,可几经试探,朕发现她毫不知情,便收起了对她的杀心,毕竟朕也着实舍不得那小丫头。
就在朕暂时对侯府放松警惕,想徐徐图之之时,她一点点将朕给侯府立的风口转了,转向了她自己。
定安侯府的盛名像是叶政陵在时那样,被一点点的压下。
当朕察觉时,已经来不及了,她成了新的风口,无形之中接下了叶政陵的残局,继续来与朕下。
她简直像极了叶政陵,傲气长在骨子里,烧了还有一把灰。
不,她比叶政陵更甚,因为……她没有死守忠勇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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