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跌跌绊绊出了皇城;
直到这时,他才将一颗心重新放回肚子里,有心直接回家,但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官袍,又想了想,还是先往陌刀司走;
陌刀司,左镇抚使衙门,张合同四位千户均在此地,并未早早离去,哪怕此时已经过了散衙时辰;
“哟,几位都在;”
张合看着面色有些发白的萧御,心中知晓萧御在面圣之时发生了一些事情,立马转头给其余四人使了个眼色,让其别张罗其余之事;
“呵呵,萧大人,我们几个没事儿干,坐这儿闲聊几句;您大婚之日,让您出差使也是上面的决定,现在散衙了,您还是快些回府吧;”
张合说罢,余下四人也是连连应和:“是啊~”
本来想回家的萧御,脑海中就不知怎么,闪烁到了王音希那个女人,怨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都是因为那个女人,他爹远赴北疆,他的小命也差点玩玩,当时,皇帝的那一声冷哼,差点给他魂吓飞了;
那女人好看归好看,但就算是天上的仙女儿下来了,能有自己的性命值钱?
再说了,诺大的京城,他一个堂堂公爵之子,能缺了漂亮女人?
当即摆手,叫停了起哄的几人,斩钉截铁道:“这是什么话?既然我萧御说了,要请诸位兄弟去妙玉坊耍耍,我又怎么能失信于人?丈夫一诺,重于千钧;
走,此时天色渐晚,华灯渐起,青楼寻乐,正当时啊!”
张合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没忍住妙玉坊美人儿的诱惑,一个个点头应下;
这种不花钱就能去高档青楼玩上一玩的感觉,太适合他们这群苦当差的了!
夜幕下的妙玉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不单单是前来寻欢的嫖客,这条街上,汇聚了不少小商小贩,趁着妙玉坊达官贵人的往来,做些糊口的小买卖;
老鸨子戴花擦粉,带着一群衣着清凉,身材曼妙的姑娘不断的在门口迎客,张口老爷,闭口公子;
“哟~小公爷您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嗯!”
萧御不见喜色,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和平时的轻浮模样相差甚远,识趣儿的没有多问,立马示意身后的姑娘围上去,你一言她一语地哄着萧御往里走去;
“去,没看见小爷身后还有五位兄弟么?大桌雅间,好酒好菜,将你们妙玉坊的姑娘都叫出来,让我兄弟好生挑选;”
二楼雅间内;
一排排风尘女子为站一排,供张合几人挑选,萧御则是一杯接一杯酒水下肚,珠帘外,歌舞伎平稳的乐器声与若隐若现曼妙舞姿慢慢安抚着萧御不稳的心神;
今日里,惊惧交加的萧御,又蒙头喝了不少酒水,顿感一股困意袭来,迷迷瞪瞪,半醉半醒之间,就听到大厅内,一阵突然的吵闹声;
再睁眼,雅间内,就剩下逐渐放缓动作的歌舞伎和两侧斟酒的女人,至于张合五人,早早去了内房!
“他妈的,谁再吵?”
萧御一阵不耐烦,吓得一旁斟酒妓女连忙应答道:“”
“他妈的,多贵的公子,敢扰了小爷的兴?”
被搅了兴的萧御也没了继续在榻上小憩的念头,带着怒,径直朝
几位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帘外跳舞的舞姬连忙出门,去将此事告诉老鸨子;
单从萧御摔门而去的姿态就能猜到,小公爷发怒了!
“小爷我出三千两,就想请芙蓉姑娘喝上一杯!”
“滚开,什么鸟地方来的人,竟敢在京城大言不惭,芙蓉小姐,家父户部侍郎,另请白银两千两,不为别的,就想当一回姑娘的入幕之宾;”
“小生不才,原为姑娘赋诗一首,还请姑娘以歌和之~”
余下之人,起哄的乌泱泱一片;
二层高台上,怀抱琵琶的芙蓉望着个万福:“诸位公子,小女子只卖曲艺;”
“切,莫非,是我等出价没有旁人高?芙蓉姑娘说个数,在下,颇有家资!”
“装清高的婊子,小爷点你,是给你脸了,怎么?在青楼里想要挂牌坊?”
七嘴八舌的起哄声不绝于耳,下流粗鄙的侮辱之言落在芙蓉耳中,羞得她面红耳赤,但既不敢还嘴,也不敢走开,只能跟个木桩子一样,直愣愣的戳在原地;
带着火的萧御,径直来到人群后面,抬脚便踹了下去;
那人一时不察,没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