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钱化,见过杨大人、周大人!”
周瑞勒绳立马,眼神望向宅子中熊熊燃烧的烈火,有些失望地问道:“钱大人,可否抓住首恶,诛杀恶贼啊?里面,又是林家的哪桩不法营生?”
“这”
钱化下意识的瞄向一旁的杨福安;
周瑞居高临下看了个清楚,当即厉喝:“怎么,本官问你话,需要杨大人的首肯,才能回答么?”
“卑职不敢,卑职只是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言说;此行下官连同军中马彪将军,共诛杀恶贼三百二十余人,生擒十九,不,十八人;
马将军审讯之后,贼子招供,幕后指使者,乃是扬州城内林家的管家,叫做林环!这火就是林环放的,此人尚未伏诛,下官推测,着火的房屋
“嗯,宅中都有什么违法之事?竟然需要用火来掩盖罪行;”
“这”
周瑞一句话,钱化沉默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小声道:“大人,里面,竟是些残疾孩童,还有林家擅自关押的女子;”
“嗯,钱大人你继续率领军士衙役灭火找人,我去里面看看;”
说着,周瑞便翻身下马,杨福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紧随其后;
抬眼扫过,周瑞猛然变了脸色,连忙退出宅子,也顾不得仪态颜面,当即伸手扯过杨福安衣领,厉声质问:“杨福安,这就是你治下的扬州府么?哼,若是让我查到你与林家有染,我必杀你;
你不许走,也不许退开,你就给我在院子里,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看你治下的百姓,好好看看,朗朗乾坤下的扬州府,是如何窝藏着人间炼狱的!
就在你的扬州城郊外啊,杨大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没有藏在深山;
你就站在这儿,让这儿受尽折磨的冤魂,好好认识一下,他们头顶的青天大老爷是何等模样,别到时候跟错了人!!!
娘妈的!”
骂完,周瑞翻身上马,带着所属卫队,径直朝着林家而去;
他到要看看,林家的人长了几个胆子,敢做下如此恶事,他到要看看,林家的九族,到底怕不怕死!
吧嗒,杨福安跌倒在地,冷汗顺着脖颈留下,打湿了大红色官袍下的内衬;
这会儿,他是真的怕了,只能在心中祈祷,祈祷三皇子殿下派来的人,能够将一切证据抹去;
杨福安这幅模样,钱化还以为他是被院中景象吓到的,连忙上前,小声道:“刺史大人,我们还抓了些歹徒,都是一手造成这景象的罪人,您看,要不要审一下?”
“审个屁,那谁,给老子将他们拉出去剁碎喂狗;”
“是!”
马彪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点齐五十人,压着这票丧尽天良的混蛋,走向林子深处!
就像他刚才说过的那样,剁下来的肉会被塞进他们的肚子里,让他们尝尝自己的味道;
扬州城内,一处位于水榭边上的高门大院,已经被早早赶来的军士占领,没有上面的消息,林雄还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的察觉;
哪怕他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传到了江南巡查周瑞耳中,也觉得没有什么,他认为自己的后台,足够硬;
就这样,等军士破开府门的那一刻,林雄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林家护卫下意识地上前阻拦,但面对齐刷刷的长枪与冷冽的长刀,很自觉地放下手中五花八门的刀枪棍棒;
军士鱼贯而入,林家上下,连带丫鬟仆从在内的所有人,三下五除二,均被扣押在地;
“这位军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林家,可是正经商人,每年的税赋,我都足额缴纳;”
跟在周瑞身边的副将赵统,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身穿绫罗,面向红润富足的林家管事人,面色一寒,冷冷道:“你就是林雄?”
林雄舔着脸:“是啊,小的就是林雄;不知军爷如何称呼?这里面是否有误会啊?”
说着,便从袖口中掏出几张银票来,一边朝赵统塞着,一边继续说道:“这位军爷,一点意思,还请笑纳,若是误会解开,更有大礼奉上!”
赵统一巴掌拍开:“别,赵某人是爱钱,可这钱,我拿了怕掉脑袋;林雄,我可以告诉你,你的事发了,还是想想怎么死比较体面吧;”
赵统还不知道扬州城外的事情,还以为林雄只犯下私设赌场,逼良为娼,巧取豪夺,草菅人命等恶事,若是知道了那些事,恐怕他就不会这么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