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随你去还不行嘛;你走慢些,仪态都不顾了啊!”
“说什么仪态,就我牵着你上街,你的这个模样气质,就算是我身披一口破麻袋,旁人见了,也一定会觉得是哪个贵公子出门体验民间疾苦来了;”
听着萧御变着花儿地夸自己,王音希脸上不知何时挂起满脸笑,紧了紧挽着的手臂;
临出门,萧御招呼道:“许洪,许山,跟我出去一趟;”
才当完门房,又被当作随从使唤的许洪,听见招呼,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跟上;
四个人都是外来汉,找了个人问清楚路之后,慢慢悠悠的朝前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说笑,京城没有的小玩意儿,不断地吸引着王音希的驻足;
要是遇到好看的,好玩的,或者有寓意的小玩意儿,王音希便主动买下;这时候的她,身上总算是有了些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朝气,而不是整天闷在房中,身上有股子暮气!
她与自己同岁,都是十八九的年纪,却一天天做着三十七八岁的事情;
平心而论,自从突然成婚,老爹萧晃奉旨远赴北疆,他入了陌刀卫开始,一直到今日,这段时间虽然短,但经历的事儿却是不少;
他之所以做事顺顺当当,来到江南,行事也未有阻碍,全靠王音希在后面给他分析局势,送上建议;
这活儿,可是很耗费心神的!
今日里好好玩玩逛逛,当真不错!
“哎,夫君一看,那边有扎娃娃地,我们去看看;”
说完,不等萧御开口,不由分说,挽着胳膊的王音希已经开动了,萧御还能怎么办呢?自然是跟着了!
“呀~”
一声惊呼,王音希一眼扫过去,就在摊子上看到了一堆青红配色,半尺大小的布老虎,虎头虎脑中透着可爱;
王音希一手拖一个,置于胸前,回头看着萧雨,灵动的大眼睛眨啊眨,微微歪着头:“夫君,你看可爱么?”
“嗯嗯嗯~”
“夫君,咱们同岁,都是寅虎年生人,这两个小老虎正好对应着属相,你一只,我一只,正好哎;来,这只红色的给你,青色的归我;”
在自家夫人面前,萧御自然不会端着架子,当即拿过红色的那一只,举在脸前做了个搞怪的姿势;
王音希有学有样
“老板,这两个布老虎怎么卖?”
“客官,一对四十大钱!”
萧御随手丢出一块散碎银子:“做得不错,甭找了!”
“谢公子;”
可能是王音希真的喜欢这两个小东西,跟抱狸猫一样,将这个东西抱在身前,萧御见状,也是拿在手里,没有像先前一样,丢给许洪;
一家制衣坊,王音希正在里面量身段尺寸,萧御坐在外面等待的时候,就听见外面聚起了不少人;
随意转头瞄了一眼,人群攒在一起,也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自顾自的抬眼看着扬州城上好布料的时候,外面攒在一起的人突然间热闹了起来,最里面,时不时的有女人的尖叫声与哀求声;
“许洪,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许洪面色不展,到萧御身前,低声禀报:“少爷,门口有个女人立了块牌子,卖身葬父;”
“那吵闹声?”
“有两个富家大少在搞事情,带着恶仆欺负人;”
许洪说完,有些希冀的看着萧御;
作为穷苦人家出来的汉子,对于这些事情,总是有一些特殊的憎恶;
“走吧,出去看看;怎么说咱也是官家的人,既然遇上了,总归要过去看看的;”
萧御的回答,没有让许洪失望;
说来也巧,萧御起身的时候,王音希也刚好从里屋出来;
“夫君,怎么了?”
“有人当街欺负人,你夫君我打算去给他们普及一下我大楚律法!”
“哦?一起吧!”
“让开让开;”
许洪、许山俩汉子身上挂着零碎,从外面往里扒拉,给萧御扒拉出一条道儿
人墙扒开,就看到一个身破烂衣衫的女子,头发凌乱,低下头的脸看不真切,但边上看过去,也是脏兮兮的;
头发上插着的稻草十分瞩目,边上立着块牌子,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大字:卖身葬父!
卖身葬父这一幕不稀奇,穷苦人家没了人,家中没有田地,连下葬的地方都没有,拿自己的命运换一个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