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福安一来一回,可让萧御一阵好等,一直到了傍晚,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萧御才等来了这位扬州刺史;
望着杨福安身着便衣匆匆而来的模样,萧御心中便有了几分猜测;
一定是和其余两位商量去了;
杨福安看到本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萧御,眉头微挑,但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别样的情绪,反而笑着上前打招呼:“萧大人果真尽心尽力,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从杨福安表现出来的模样,萧御心中便有了几分猜测,也不拖大,站起身来,快走两步主动迎上杨福安:“哎,这是哪里话,萧某不似杨大人,眼里装着整个扬州百姓,萧某就只顾自己手上的这点活儿;
只可惜啊,能力有限,这不找杨大人帮忙来了!”
“哦?萧大人,你是钦差,什么事儿非要等我来才能做?难不成李别驾不配合你?”
萧御第一时间没有言语,反而伸出胳膊做了个“请”的手势;
待到杨福安落座之后,萧御坐在侧面,并没有直接开口提及地契之事,反而扯出了中午的那段插曲;
“杨大人有所不知啊,今日里我与夫人上街,打算逛一逛,领略一番萧大人治下欣欣向荣、热闹非凡的扬州城;
但却遇到了一件糟心事;”
“糟心事儿?”
杨福安有些不解;
萧御并没有表现出义愤填膺、怒不可遏的架势,反而苦笑一声,无奈道:“我高低算个当官的吧?身上带着皇命,虽然比不上周瑞的江南巡抚,但也算个钦差;
可就在今日,我让两个当街欺负女人的富商公子指着我的鼻子骂娘;”
说到这儿,萧御一声长叹,苦笑着摇头:“哎,我爹护国公的颜面,陌刀卫的颜面,钦差的颜面,算是让我一个人丢完了!”
“哦?”
杨福安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模样,哪家的富商能这么勇?
“萧大人的意思是让杨某出面,收拾一番辱骂钦差的恶徒?”
虽然萧御言语中将自己说得惨兮兮的,但杨福安压根儿不信,萧御这种在京城都混得风生水起的二世祖,能在扬州这地儿吃这种亏?
更何况,此时的他,身上穿着官衣,头上带着乌纱!
中午发生的事儿,一个下午的时间,怎么着都把仇给报了,还能等到现在跟他诉苦?
别的不说,陌刀卫持刀上门,哪个不开眼的富商能不磕头赔罪?
“不,杨大人误会我的意思了,辱骂钦差的恶徒,背后有人啊;一个是折冲都尉的小舅子,一个是扬州府长史的外甥;
但萧某为了惩治恶贼,驳了李别驾和张长史的面子这不,杨大人你不在,萧某手上的事情没有扬州府衙配合,根本无法展开啊!
要知道,皇帝陛下还在等着我的消息呢!”
萧御口里说着和目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引诱着杨福安一步一步地靠向他;
果不其然,当杨福安听到别驾李延福和长史张寻拒不配合萧御之后,当即一拍桌子,毫无形象地大声呵斥:“好大的胆子,这两人竟然敢拒不配合钦差之事,治家不严不说,还以一时喜好罔顾我扬州百姓于不公之地;
萧大人,你尽可放心,杨某今夜就去找两人聊聊,定要让两人亲自为你道歉;”
“不!”
在杨福安惊愕的眼神中,萧御的拒绝果断而坚定;
然后迎着杨福安不解的眼神,萧御一字一句地开口道:“杨大人,萧某希望您能站出来支持我,这就足够了;至于李延福和张寻,萧某一定要用实际行动打他们的脸,让他们明白明白,我萧某人要做的事情,就凭他们,还挡不住!”
萧御说着,先前面对杨福安时的谦卑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独属于年轻人的那种张扬,就好像,心中憋着一团火,迫不及待想要证明自己,并且打脸旁人的意气;
当然,说好听点叫年轻人的意气,难听点,就是斗气!
和扬州别驾,和扬州长史斗气;
杨福安看着萧御展现出来的如此一幕,心中升起一抹不屑;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为官多年的他心中明白,与李延福和张寻和解,然后暗地里使绊子才是官场上“明智”的选择;
斗气?
那是愚蠢到家的决定!
要是萧御笑呵呵地让他牵头,与两人“一笑泯恩仇”的话,他倒高看萧御几分,但现在么?顶多也就是仗着祖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