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海的犹豫面庞下是什么样的一种看法,自然是不言而喻;
就像萧晃说的那样,大楚的天下,是他和他镇守在西定府的兄弟们一起打下来的;他萧晃,可不是王同光;
文臣,无论在朝堂之上如何权势滔天,只要皇帝不惜打破朝堂上的稳定,就一定可以收拾,哪怕这个过程,会被后人打上“昏君”的标签,只要当前有利于皇帝,那便无所谓;
可大楚的武将领袖不一样,尤其是,西面还沉这大梁这样一头随时等待机会扑杀上来的饿狼;大楚没了,谁当大楚的皇帝,重要么?
更何况,齐王楚顺,就从来都不是他意象中的皇位继承人,为了太子能够登基,他都忍痛拿下了王同光这个为大楚鞠躬尽瘁的老臣,而究其原因,是他不看好、不支持太子,仅此而已;
“王怀海~”
“陛下!”
“传朕旨意,将媚妃打入冷宫,责令齐王闭门思过,未有令不得出府,由陌刀卫监察!”
楚驷说到这儿,话音稍顿,王怀海连忙抬头观瞧,楚驷微眯双眼,深吸一口气后,双目猛然睁开,眼神中带着坚定,以及一抹难以察觉的哀伤;
“先去传令吧,然后通知诸位大臣,明日大朝会,在京七品上官员,必须出席;”
王怀海不敢迟疑,连忙退下安排;
偌大的承德殿,堆积如山的奏折后面,皇帝楚驷,在这一刻,面色惨白,双目无神望着灯后面的黑夜,久久无言;
次日卯时,深秋时节的京城,天尚暗;
文武百官浩浩荡荡挤在金銮殿前方,成群地挤在一处,言语间商议、猜测、思索着皇帝突然召开的大朝会,是为了什么事情;
但望着最前方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稍显佝偻的背影,众人纷纷有了猜测;
昨日萧晃马踏齐王府,鞭打楚顺,这是何等大不敬之罪,在加忤逆圣意,擅自回京众人暗自猜测,这位战功赫赫的老将军,是不是要步入左相王同光的后路了;
啪~啪~啪~
三声鞭响,文武百官依次上朝,太子楚长站在首位,带领文武官员叩首行礼;
“众爱卿平身~”
楚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示意王怀海:“宣旨吧!”
王怀海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上前两步的同时,眼神不自觉的飘向萧晃~
萧晃自然是注意到这一幕的,但不论是心里,还是脸上,都异常平静,自从决定回京,他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皇帝翻脸也好,纵容也罢,他萧晃一力承担;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圣仁广运,凡天覆地载,莫不尊亲;帝命溥将,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贞珉大篆,荣施镇国之山;
护国公萧晃,威加海内,制疑四方;名在当世,功在千秋,今顺应天意,加封护国公萧晃为我大楚靠山王,加九锡,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节制天下兵马,钦此!”
短短几句话,令当朝文武,纷纷倒吸侧目,罔顾礼仪而直视天子,他们很想看见皇帝被挟持的样子;
三皇子楚治,听到他身侧的萧晃被加封如此殊荣,一股不明所以的意味涌上心头,他莫名地有些心慌;
而太子楚长,眼神复杂难以描述;
“靠山王萧晃,接旨吧?”
萧晃从短暂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抬眼直勾勾地盯着皇帝,深深望了皇帝一眼之后,这才朗声道:“臣,萧晃,接旨!”
当他接过圣旨之后,还有些难以置信;
他这个靠山王,可不是说说而已,有名无实的那种;
外姓封王,千年未有,靠山二字,更是分量十足,而节制天下兵马,那可就是实打实的权力了;
衮衮朝公,碌碌大臣,能猜透皇帝如此行事的,一个都没有;
而萧晃身后一人,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地流,眼神时不时地瞄向左前方的三皇子楚治;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位高权重的兵部尚书——徐江!
对他来说,萧晃封王无关紧要,可节制天下兵马的权力,让他眼前一黑;
最近两年,他做了什么,可是一清二楚的;
驻扎在西定府的三大营兵马,可是昔日萧晃的嫡系,而萧晃重掌兵马之后,必然要过问西定府的军事;
到时候克扣军饷,少发军械以及扣押西定府军报奏折之事,就再也瞒不住了;
一旦暴露
莫说他这一个兵部尚书,恐怕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