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定府;
这是大楚防御西边大梁最重要的一座军镇;
相较于寻常州府的繁华热闹,这座军镇,大不同;
西定府内,常驻百姓少之又少,三座大营驻扎在内,只有少许商贾小贩,在此地开些酒楼客栈,以此谋生;
娱乐手段更是少之又少,只有些许暗门娼妓,隐于民房暗巷之中;
这座军阵,只有震天的喊杀操练声与战鼓军号,战马的嘶鸣与踏响的铁蹄,是白日里的主旋律;
俯瞰西定府,这座处在大梁与大楚咽喉位置上的重镇,整个呈器字形布局,其中,北,西、南分别驻扎镇守西定府的三大主力营;
而东城,则是小片的民房与一些简单的商贸;
而西定府中间,则是集中起来的府邸;
供西定府将军与其家属居住;
正中间,则是一座雄伟大气的帅府;
“哈哈哈哈哈~”
一位制式将军甲胄的汉子,手中拿着一份榜文,一路大笑而来,翻身下马,缰绳马鞭随意地丢给门口士卒之后,笑声不停,风风火火地朝着帅府而去;
进门来,一位膀大腰圆,络腮胡子铺满下颌的彪形壮汉,坐于上位,乃是西定府三军主帅——吴达;
左侧一边,坐着两位身穿甲胄的将军;
其中稍显干瘦的乃是右营将军张浦,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随生白发,但难掩浑身英雄气;
第二人,乃是掌管中军的傅立;天生一副黑脸样貌,黑面黑甲黑披风,颔下长髯飘然及胸;
眼见左营主将秦乾不仅来迟了军中会议,反而如此不着调,拿这张破纸大笑而来,惹得三位老兄弟齐齐皱眉;
张浦是个急性子,不等吴达先开口,他便笑骂道:“我说老秦,怎么,你家挖出金子了啊?这么高兴?”
“是啊老秦,金子有多少啊?少了可不顶用;”
“他妈的,你们一群人,掉钱眼里了?就知道钱钱钱~这东西,给多少钱都换不来;”
秦乾说着,将手中的纸张甩到两人面前,而他自己,则是自顾自的跑到右侧席位,二郎腿翘起,美滋滋地嘬上一口茶叶沫子;
“什么啊,神神叨叨~”
张浦嘴里念叨着,随手打开一看,顿时讲不出话来,这位掌控右营八万大军的主帅,霎时间变了脸色,面色娼红,目光中带着难以置信:“老秦,这是真的?”
“废话~皇帝的大印你看不见还是不认识?”
傅立心中非常好奇,抬手夺过;
张浦也不与他争夺,望着主座上面望眼欲穿的吴达,立即开口道:“老吴,大喜事啊皇帝给咱大帅封王了;异姓王,取靠山二字;”
咣当~
吴达手中揉搓的小玩意儿当即掉在地上,他却丝毫没有感觉,而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张浦;
见此情形,秦乾也不在看戏,继续补充道:“不止呢,大帅除了封王之外,还有节制天下兵马的权力,也就是说,大帅,又能领着咱哥几个打仗了;”
“好,好啊!”
半晌,回过神来的吴达才吐出这么一句来;
然后,也不顾什么,三两步上前,从傅立手里抢来盖着皇帝大印的纸张,来来回回看了个真切;
一种别样的喜悦,在这四个手握重兵的将领中蔓延;
许久之后,张浦才压下心中难以置信的喜悦,扯起咧到耳根子边上的嘴角,看着上面的吴达,问道:“大哥,今天咱这个会,还开么?”
不等吴达开口,一旁的傅立大大咧咧地开口:“开会?开个屁!大帅掌兵了,还能让朝廷的那一群腌臜小人给咱难住?现在轮到他们着急了;
克扣咱西定府的军械军饷,能在大帅哪儿落得好?
咱们上书大帅,必不似之前一样,奏折入了朝廷便杳无音信;大帅,必然能给咱们解决这桩难事;”
“嗯,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大帅才封王,会不会太麻烦大帅了?”
“秦乾,你个老小子,跟大帅生分?当初,缠着绕着,非要大帅给他找媳妇儿啊是谁啊?”
秦乾:
听着几个老兄弟开始翻陈芝麻旧谷子的丢人事儿,吴达就知道,又该吵吵起来了;
一起活了一辈子,说这种糟烂事儿,三天三夜说不完;
“好了好了,今日里逢喜,别他娘的吵吵;一年前我就想给大帅说说了,但念在大帅卸任大将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