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听着的萧正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王音希,而萧晃,同样有些震惊;
“理由~”
“大梁陈兵东防线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大战一触即发,彼此双方都在等一个契机;谁也不知道这个契机什么时候降下;”
说道这儿,王音希轻呼一口气,继续说道:“父亲,正叔,你们戎马半生,历经大战不知几何,对于战争,比我要熟悉得多;
战争,尤其是大规模战役,在双方实力均等的情况下,打的就是双方将领的脾气性格,多谋善计,多疑谨慎、勇猛刚烈,胆小甚微,稳健多变....
而大梁,老一辈将军死的死,残的残,少有能继续领兵之人;年轻一辈将帅的脾气性格,我们不知道也不了解,身后延续的关系网络,我们也一无所知...
皇帝那儿或许有,但这些情报落不到前线将帅手中,没有任何用途,只能是囤积起来的废纸;”
王音希说的有道理吗?很有道理;
但这个提议,或者说这个要求,未免太大胆了些;
来的时候,王音希已经做好了准备,想了种种萧晃拒绝的理由,同时也准备好了劝说的话语;
但当她说完的时候,萧晃面色不变,余光瞄向对面的萧正,萧正同样如此,面色如常,就好像王音希先前之言,对他们来说,就跟说午饭吃顿什么一样平常;
“音希啊,你说得很正确,两军对垒,将帅的脾气秉性,至关重要;但你想过没有,即将发生的战争,对我们大楚来说,是一场绝对的防守;
西定府城高墙宽,粮草充裕,而主将吴达,又是身经百战的将领,应对防守,出不了大茬子;”
“父亲,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反攻大梁?率领您昔日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一统天下,为后世子孙,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
王音希这句话,说的激情,换来的是萧正的呼吸急促,以及萧晃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我要是说没有呢?我封靠山王,位及人臣;吴达四人,也都是世袭罔替的侯爵,冒死出征,领兵血战,换不来什么了...更何况,有大梁横在关外,我们武将,才有用武之地;”
“但这天下,始终是分裂的,假如父亲您做着半壁天下的靠山王而沾沾自喜,恐怕~我父忠国公,就真的冤死了;”
王音希说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萧晃,与其对视,不闪不避;
一息、五息、十息...
终于,她从萧晃因为年老而浑浊的眼神中,看出了一抹赞扬;
“吾儿有你,普天之下,皆可去得!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子安那混小子,肯听你的话了;”
萧晃一句感慨,收起脸上笑容,一脸严肃道:“萧正!”
“王爷~”
“去将姜度喊来;”
“是!”
萧正一声应允,快步出了门!
“姜度?”
王音希听到这么名字,眉头紧皱,总感觉这么名字她在哪儿听说过;
王音希的一声呢喃落在了萧晃耳朵中,还以为她在奇怪,也不开口询问,而是莫名的问道:“音希啊,你觉得,你们王家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嗯?父亲,我不太明白!”
“我的意思是说,这些年王家的日子,像不像食邑万户的国公过得日子?”
虽然不知道萧晃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开口回答:“我记忆中,我们家的日子,确实不太...奢华!比之富商都略有不足;我一直以为,是我父节俭,看来,这其中,另有隐情啊;”
王音希不明白萧晃为什么要这么问,但她清楚,萧晃绝对不会再这种场合下无的放矢;
“记得大楚立国,皇帝楚驷荣登大宝之日,我和你父亲、和当皇帝楚驷三个人,坐在一起喝了一夜的酒,酒醉之时,你父亲曾言:我们推翻了大周暴政,我们占据了半壁江山,我们打退了北荒蛮夷;
但是~如果这方天下不能再我们手里、不能再我们下一代人的手里统一天下,那么,我们便是千古罪人,是整个民族洗刷不了的耻辱;
因为,只需两代人,后人便只会记得,他们是楚人和梁人,会遗忘,楚人和梁人,根里其实是同根同源的一家人;”
萧晃的话,声音低沉,却振聋发聩;
王音希喃喃道:“我想,我大概能明白父亲当时的用意了;”
“自那以后,我整顿兵马,加强边关,率兵远征北疆,扫平我大楚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