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进院子时,见永孝正拎着一个水从屋子出来,那水桶里水溅出一些。血红色的水,撒在地上一些。
永孝用痛苦的眼神看着祝文文,祝文文也不理睬他,只回应他一个冷漠。
她扣门道:“是我,祝英台,快开门。”
门枝丫一声开了一条缝,谷大仓铁塔般的身子挡住了门缝,里面一切都是看不见的。
“小姐,他们收拾完了。”说完门敞开一些,让祝文文进去。
祝文文进去发现地上和器物上有的血迹已经收拾没有血迹,地上的尸体被整个裹上白娟布,不再渗血。
庄阿娘,余氏和姜正礼站在一旁,累得满头大汗,头发湿漉漉的,似乎还在冒白烟。地上原本铺得那整块羊毛毯子已经被卷起来了,放在尸身旁。
只是满屋子的血腥味实在太大,通向外面的隔窗已经开被打开散血腥气。
祝母则在很远的地方坐着,不敢和三人离太近。
姜正礼见祝文文进来了,起身道:“英台回来了?”
祝文文捂着鼻子皱眉道:“后山有狼,这么大的腥味散出去,狼会被引过来的。”
余氏向前几步,又不敢离祝文文太近, 拘着笑道:“可要是不开窗,英台这屋子里的味重。怕英台睡不好。”
祝文文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有什么好怕的。”
在外面和马文才吹了会凉风,祝文文也冷静下来,。
这个桂枝在外面的确是个祸患,自己刚才看寺庙人来人往,这不都自己出钱出力做的,让自己现在交出去,还想将迎金佛的事情搅黄。
今日就算余氏没有杀了这女人,以她今时今日山上有几百号人,她大概也不会让那个叫桂枝的活着下山。
只是余氏不该在自己屋子里一刀杀了,脏了自己刚收拾好的屋子。
此时再看姜家三人前后怯懦的站着,暗想,我怎么糊涂,我应该想是他们有把柄在我手上。
想着,走向祝母,扶她过来道:“母亲你坐。”
祝母惊恐摆手道:“刚才桂枝坐这里,我不坐这里。”祝母立刻紧靠着英台。
祝文文神情温柔的安慰道:“母亲,谷大仓站你身后,她替你挡着点,你别再担心了。”祝母看谷大仓两眼才敢坐旁边的位置。
祝文文对余氏道:“大舅母,二舅你们不是找有话说么?坐下说罢。”
余氏听了,想过去,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污渍,愣在原处。
祝文文明白她是因为衣服沾了血,不愿这样坐着。
道起身找了一套自己的深色的衣裳,一套柳儿的衣裳让余氏和庄阿娘先换上。又吩咐谷大仓去拿一套自己衣服回来,让姜正仪也换上。
庄阿娘和余氏也顾不的屋子里有个小叔子姜正仪,躲在他身后,直接将身上罩袍脱去,换上了祝文文的干净衣裳。
谷大仓拿着衣裳回来,门开了一条缝道:“门口站这个娃子,让他进来么?
余氏眼眸突然亮了一下,见你永孝努力往屋子里瞧。
含泪道:“不要让他进来,这里有我就够了。”她好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永孝, 她已经满手是血了,就不让永孝再碰了。
门再次关上,等姜正仪也换好衣服,祝文文看了看这个她不熟悉的二舅。
对他道:“我想了想,请二舅移步去门外看着永孝,他还太小,需要二舅这样的大人陪伴。”
姜正仪见要谈正事了,让自己出去了,有些不服。
却见余氏冲他道:“二叔先出去,咱们依着英台的意思就好。”
姜正仪看了看坐着的三个女人,哼了一声甩袖出去。
祝文文斜眼看姜正仪关门出去,祝母道:“你这孩子,为何让你二舅出去,咱们三个女人能商量什么?”
祝文文冷着面孔道:“母亲不知,当初我在豫州,碰见二舅。这两教寺就是他告诉我找来的,所有文书就在他这个外室手里,可他却只字未提。
我女子身份也是他向这桂枝说的。我想他本意大概是就是和这桂枝一起敲诈我一笔。要说没有他,我找不到这两教寺,可也是因为他,我这屋子今日才会出人命。”
祝母气得捶腿道:“这个老二,还有什么不够的?还想要多少?”
祝文文又招手向余氏道:“大舅母过来,请坐,”
余氏答应着坐在桂枝的位子上,见英台不比刚才绝情。
低声下气道:“英台,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