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牵着马了,闷闷不乐,便婉声道:“我陪你一起一起道谢吧。”
梁山伯抬眼望着英台,只觉她今日温柔许多,不似从前那样冷冰冰。满肚子话想说与自己心爱之人,却又犹豫了。
内心暗想:“英台对我前后反复,我做了对不住她的事。她哪里还会原谅我。说不定还会永远记恨我,若是不说,也瞒不长久。何时说为好呢?”
他只自顾自想,也听不见祝文文问些什么。
祝文文见他拉着马默不作声,便想着一定是自己一直冷着他,他死了心了。
现在想来自己是不是太一根筋了,其实只要两人不死,结婚。是不是也算改变结局。
自己想了想,又觉得好笑。整个世界都是假的,自己怎么能动情呢?而且拆散两人比撮合两人要容易的多。自己离成功近了一步,自己怎么当了小姐还不思进取了呢?
真正的自己还躺在那等着医药费呢。如果自己死了,这个帅哥有个屁用,还不是会爱上下一位实验者?谁来他爱谁。
这样看来梁山伯不过是个播撒爱的工具人而已,自己怎么突然就降智了呢。
自己坐在马上也沉默起来,看着远处的终点,明白那里才是自己要去的地方。
两个人一个欲言又止,一个克制隐忍各自沉默着。
“梁大哥,你在这里啊,我爹爹找你好久了。”常婉央带着遮阳的习帽,一身秋香底色短衫配五色间色裙,长裙摇曳,飘飘走来。
因为书院全是书生,出现一位女生便会格外显眼,更何况这位是位标准美人。如果祝文文在这个时代的长相是端庄大气的美,那常婉央便是更符合那个时代的纤弱风流之美。
芊芊细腰,盈盈一握。眉是远山眉,眼是秋水眼,静时面带三分怯。笑时掩口颊带羞。声似娇花软糯,行似弱柳扶风,人见之忘情。再思之魂销。
此时她带着自己两个贴身婢女渐渐走来。等走近梁祝二人,又闻到一阵花香随她飘来。
第一次见她,祝文文是在藏经阁楼上远远观望,这次近看到这位常小姐,祝文文本能的不愿下马靠近。此时自己一身臭汗,满脸黄泥。怕把自己比下去。
梁山伯牵着马迎上去道:“夫子找我何事?”
常婉央抿嘴笑道:“我也不知,似乎是有急事,让我来找你。”
梁山伯望了祝文文一眼道:“我先扶你下马,我去去就来,你等我。”
祝文文不愿在常婉央面前露怯,便左腿一跨,利落跳下马来。
粗声道:“我哪需要人扶,你快些去和常小姐去见夫子才是正经事。”
常婉央却摆手道:“我好不容易来马场,想多看马儿。不想再回去背书了,梁大哥你去吧,我逛会便回去了。”
梁山伯还是不放心道:“你还是回去吧,要不师母又要责骂我,再说,你一个人在此处,有些不便。”
祝文文心里不知怎的醋意横飞道:“她想在这里便在这里,两个丫鬟跟着能出什么事,你无非是怕有登徒子惹了你这妹妹,我是那登徒子么?”
梁山伯一时被祝文文说得哑口无言,哑笑两声,转身赶去长夫子那里去了。
常婉央见祝文文身边是书院中最温顺的白马,便上前摸着侧垂下来的鬃毛。
开心道:“骑马要比在屋子里学算账多有趣多了,我好久没骑马了。”
祝文文看这美人玉手纤纤,肤如凝脂,不自觉也想爱惜。
便粗声道:“那你上去坐一坐,走上半圈也是无碍的。
早在一旁的阿水和小灵子走来,阿水见自家小姐和常婉央有说有笑十分生气。
拉着祝文文胳膊道:“公子,你说你要学立马的,怎么又不练了,两天后就比试了,你还是多练习吧。再说,常小姐身骄肉贵,哪能骑马呢?”
祝文文知道阿水吃醋了,但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在骂自己。再说了,这常婉央本就和梁山伯有娃娃亲,现在自己和她多接触,也好以后撮合他们俩。
这常小姐和梁山伯刚站在一处,看着就是天生一对。她们再合适不过了。
此时常婉央的两个婢女也劝:“小姐,怪脏的,你看马旁边还有苍蝇。”
此时两只苍蝇竟还围着满身臭汗的祝文文嗡嗡飞,气氛一度尴尬。
常婉央开口道:“天天闷在房里是不脏,那也没趣,今日来了,便骑上一骑,又能怎样。”
说罢似是赌气要拉那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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