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文没想到舅母平时看似软弱,也是心思深沉之人。
余氏把祝文文视为大人,便敞开来讲话:“这二人在楚乔身边终是祸根,这下最好,断了你表姐的念想。我女身边应是你这样为她好的家人。”说完,舅母握着祝文文的手。
满眼的慈爱道:“我只有此一女,护我女者,我也当护之。”
祝文文只觉手心温暖,她明白这是舅母让她以后多与表姐交好相与,她连忙乖巧点头。
余氏说罢,急忙去了厨房。
窗沿外,表姐责问侍女的声音还在继续,她就去便又是一堆盘问的‘为什么’等着自己。她实在不想和这个表姐再说话。
这忙活也有半日,自己也真是累了。也不愿再去前厅,怕舅舅又拉着自己到处介绍对象怪丢人的。
祝文文进去和表姐楚乔道了别,只说自己头痛,便带自己人往她们素日所住的小院‘怡园’去了。
远远望见一瘦小的身影拿着一个大大的盒子在‘怡园’外站着。
等三人走近,那女子一转头,冲着她甜甜叫了声:“表姐~”
是庶妹姜楚妍。
祝文文开心道:“你今日倒是早早来找我了,是怕嫁了人就见不到我了?”
她见这位表妹倒是每次心情很好。
姜楚妍小脸有些蜡黄,却依然能看出她是个美人胚子。
她此时冲着表姐使劲点头说:“我快嫁人了,我定是要来见表姐一面才甘心走的。”
阿水拉着这位庶小姐,高兴得亲切得很。
小灵子接过这楚妍手中的盒子,四人不分长幼得开了房门进屋去了。
这‘怡园’本是祝母姜云熙没出嫁前与生母王氏所居住的一套三间房很小的院落。当初姜云熙还不是祝夫人的时候‘怡园’还不是今日这般典雅。
当时的‘怡园’院落巴掌大的地方,门前院落光秃秃的。王氏与女儿每日还要劳作十分辛苦。王氏见老爷夫人的院子里有花有草,便在自己怡园中种了一颗枣树,告诉女儿等她长大他们就有吃不完的枣子。
此后几年,每到夏末,母女两人便勾些枣子来吃。
虽然大枣都给老爷夫人以及几个子女。但母女二人吃小枣子也高兴得很,那些吃不完得枣子,王氏还会将其晒干,冬日里吃。
等姜云熙代嫁,王氏被送山西老家后,怡园便荒废掉了。
直至姜云熙成了祝夫人接手了祝家庄钥匙,再回姜家,重修‘怡园’,种上各种名贵花种,‘怡园’才得今日姿色。
房子是新修得,围墙是新砌的,一切如新,唯独留着这棵枣树纪念亡母。
此时祝文文所住‘怡园’四季有花,已经是一方精致院落。
四人坐在正堂,阿水端出点心给这位庶小姐。
楚妍也不客气,拿起来便吃。她忽而想到了什么,嘴里含着糕点起身去拿带来的盒子,拍拍自己沾了饼屑的双手。
打开盒子是两块上好的香云纱,以及一支珠钗。
祝文文猜到这是她嫁妆中的一部分,看着身穿棉麻襦衫的楚妍。知道她从没得过这么好得东西。
祝文文薄嗔道:“你这是为何?”
姜楚妍把盒子往祝文文面前推了一推道:“这些东西是我母亲让我带来谢谢姐姐上次的救命之恩的。”
祝文文把盒子又推了回去道:“那日我只不过叫我的车夫去请了大夫来,举手之劳有什么可谢的?”
楚妍双腿盘跪,身子坐直道:“姐姐是知道的,若是今日母亲生病,定有人会帮母亲医治。但当时我与母亲就是姜家可有可无的人,命如草芥,说不定我们死了更好。
我已经报了两次母亲发热,并没有人理会。要不是碰到姐姐和姑母回家,请来郎种,怕是母亲的性命就交代进去了。”
祝文文让小灵子扶她起来坐好,柔声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是你的嫁妆,你赶快收起来,将来去了那边,多是用钱的地方。”
楚妍坚持让祝文文收下,说自己此次的嫁妆突然多出很多,所以务必请姐姐收下这几样。
祝文文知道这是他们母子心意,再拒绝下去也不好,便拿出珠钗道:“我只收下这个就好,香云纱你拿回去,将来去那边做身好看的衣裳。”
楚妍还在犹豫,阿水把珠钗拿出来,把盒子又盖上盖子放了回去。
楚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贝母向镶嵌的黑漆提盒,这样好的东西以前哪里有自己的份,今日也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