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为兄知道你剑法高妙,不过一会到了天罚剑派,一定不要妄动干戈啊!”许大郎关切地对我说道。
他看了眼自己昏睡的妹子,又爬到卧榻上,站起来,压低声音在我耳边悄声说:“家父是反对与天罚剑派产生摩擦的,更不想让孟家以此为借口,灭了人家。”
“让咱兄弟俩来是为了采取怀柔手段解决此事,为兄储物袋里带了不少灵丹妙药,到时候作为赎人的物资……
对了,还有你嫂子昨晚做的‘炊饼’,可好吃了!到时候拿给天罚道长尝尝,他一定很开心……”
“哈!”
闭眼瞌睡的虎斑灵猫陡然炸毛,又对我龇牙咧嘴地哈气。
许胜男腾地睁开眼睛,见许大郎站在对面的卧榻上,在我耳边说着悄悄话,小手一指,义正言辞道:“你们俩个,鬼鬼祟祟地,说什么鬼话呢!?”
我干咳了声,拍了拍许大郎的肩膀,让他坐下,向他询问道:“你说天罚剑派的剑法,到底是怎么个厉害法,让咱们家的三名长老都毫无还手之力?”
我瞥了眼许胜男,又道:“你快跟我说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了解了情报后,一会就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许胜男听了这话,气鼓鼓的小胸脯安分了下去,露出一副你最好这样做的表情。
许大郎也干咳了声,很上道地说:“天罚剑派的剑道法诀,说起来与南域七派的法门很像,都是走‘纯意’的路子!”
“这世上,用剑的修士很多,但能称之为‘剑修’的很少,‘纯意剑修’就更少了!”
“纯意剑修的理念是:舍剑之外再无他物!”
许大郎说到此处,一脸激动,又爬上床榻,手舞足蹈起来:“任你千般法器,万般法诀,我自一剑破之!”
“三尺,你能不能别蹦跶了!?纯意剑修再强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舅舅给压在南域那块鸟不拉屎的地方,几百年都翻不得身!”
许胜男摸着虎斑灵猫的额头,不屑地说道。
许大郎讪讪坐下,叹息道:“也确实是如此,纯意剑修的道心虽然纯粹,对剑忠贞,不愿沾手其他法器,对剑理悟得深,剑法进境快……
然,成也是剑,败也是剑!”
“其只精通剑道,能把一件事做到极致,但综合实力不如那些掌握多种手段的修士,如今,整个东陆修真界,也只有贫瘠的南域有他们一席之地。”
……
在许大郎的叹息声中,风马铜车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四匹风马在一个旁系修士的驾驭下,远远地落到了天罚山脚下。
我和嘀嘀咕咕的许胜男跟着许大郎下车,按照该有的礼节拜山。
许大郎掏出一张传音符,使了个法诀,符纸便如蝴蝶一样,飘飘忽忽飞上山去。
过了会,山脚下流转不休的无形气机敞开了个口子,一个十二岁上下的丑陋道童穿着件不合身的灰道袍,背着把比他身体还长的剑,顺着粗陋的阶梯,来到了我们面前。
“掌门有请,跟我来吧!”道童生硬地对我们说道。
许大郎刚微笑着客套了声:“好……”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许胜男不满地大叫道:“你是什么吓人的丑玩意儿,也有资格给本姑娘带路?”
“喵呜!”她怀里虎斑灵猫狗仗人势地跟着怒叫一声,似乎觉得丑道童没带鱼来,确实是很不礼貌。
“本姑娘就算是去十大名门之首的孟门道德宫,也是钟鼓齐鸣,仙鹤仙童十里相迎!”
“喵呜!”
“你也就比许三尺他高那么一点点!”
“喵呜!”
“天罚山上的修士都死绝了吗?”
“喵呜!”
“你长这么丑出来吓人是很不礼貌的,你知不知道!?”
“喵呜!”
……
一人一猫骂出了节奏感,丑道童的脸上涨得通红,许大郎赶紧堵在两人中间,一直陪着不是,才安抚住迎门的道童,让他带着我们登山。
……
山中有禁制,我们又是客人,不得不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地往上爬。
在跟着道童一步一个脚印地登山期间,我环顾这座危峰兀立、怪石嶙峋大山,只觉山上的风都是凌厉的。
像寒霜!
像剑刃!
伴随着啾啾鬼鸣声,刮得我脸颊有些疼,我不禁放出些许法力,在体表维持一层气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