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遁行的速度也放缓了下来,在离他远远的位置缓缓踱步。
任天衍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在他身前,我的寂灭剑气就像被男人征服的小姑娘,绕着他缠绵地打转儿。
他并不急于向我进攻。
是有恃无恐?还是……
我想起了前几日,向孟德道讨教斗法思路时,他跟我说的一些话——
“有人认为最强的进攻就是最强的防御;有人则认为最强的防御是‘不攻’。”
“事实上,两种理念没有对错之分,只看个人适合不适合。”
“有人的功法适合进攻,而不适合防御,那么对他来说最强的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有人的守强攻弱,则适合先防守,以静制动。”
“从来就没有最好的功法,只有最适合这门功法的人。”
那么如此看来,任天衍的优势在于“守”上,他不攻是为了保持完美的防御,只等我法力告急,神识气势降至低谷,再发出夺命的一剑。
就如一只玄龟,只有在它伸头咬人的时候,才会露出脖颈的破绽!
任天衍不攻,我便要引他来攻!
在进攻中探查到他的弱点,然后用我最强的杀招“剑破光阴”,一招破敌!
想到这里,我熄灭了手中承影剑的剑光,立于原处,摆出个玉树临风的姿态来,对远处的孟痴玟喊了声:“小喇叭花?”
“啊!?叫我呢?”孟痴玟一脸好奇,不明白身处劣势的我。为何还有精力去跟她聊天。
“拿出你的毛笔、竹简来!我说,你记!”
“某年某月某日,许仙战任天衍,许仙连刺三剑,打得任天衍龟缩不出,哭爹喊娘,不敢还手!”
孟痴玟挠了挠脑袋,觉得这样做好像不太好,不过她还是取出毛笔和竹简,奋笔疾书起来。
远处的任天衍见到这一幕,本来就不白的脸更黑了,他怒喝道:“卑鄙!”
“你们这些世家名门,除了会扭曲事实的真相还会干什么!?”
我不搭理他,继续对孟痴玟讲:“任天衍打不过许仙,又气得狠,就龟缩在原处,大声开骂……”
“卑鄙!”
“卑鄙!”
一生痴于剑道的任天衍嘴皮子功夫并不行,翻来覆去就两句话,这场斗剑算是他光明正大的第一次“首秀”,容不得别人诋毁。
于是,古朴的长剑含愤斩出,其周身庞大如漩涡般的气流似鱼龙般轰然出击,其速快极,其势如虹!
这一击虽只是一斩之力,但却如浪潮般层层叠叠,一浪接着一浪,连绵不休,持续加力。
我的寂灭剑气也被他混入其中,变成攻向我的杀手锏。
这一剑无论在威力,还是在速度上都是我所有面对过的对手中最强的一击,几乎可以媲美金丹修士的一击!
而且看起来远处的任天衍斩完这一击后,又作势要斩出下一击!
他哪来的那么多法力!?
还是说借了别人的力!?
对,此地那么多剑修,海量的气机弥漫了那么久,任天衍有如此能力,焉能不借!?
电光火石间,我便做出了决定,面对这种对手,想取胜就只有一种可能——
剑破光阴!
剑浪的狂潮无穷无尽,但浪与浪之间并非毫无间隙,只要进攻,那么其周身气机再也难以“圆满”,刹那间,我献祭了经脉丹田中所有的法力,身化剑光,遁入光阴的河流中,绕过重重叠叠的剑气浪潮,来到了任天衍的面前。
在我的视野中,任天衍的瞳孔缓缓放大,他的第二剑斩出了一半,无匹的剑气还留存在剑锋上,处于将出未出之际,可是脸上的神色由傲然正在向迷茫过渡。
在他的时空中,无论视野,还是神识都失去了我的位置。
或者说神识的触感发现了,但还并未反馈至灵识中做出判断。
这一刻的时间太短了,短到不够脑海中生出一丝念头。
但我的剑已经刺斩出,恐怖的速度带来了恐怖的冲击力,我只要把承影剑的剑锋对准他的脖子,身形交错间,一颗被剑修们寄予厚望的头颅便冲天飞起!
“不!”
剑阁最高层中,太极剑派的掌门“任无极”豁然起身,淡漠的神色转为雷霆惊怒,任天衍不仅是剑派的希望和未来,还是他的儿子!
“你找死!”
身穿太极图法袍的任无极右臂平抬,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