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后他被山匪头头‘不血剑’曹老鬼一剑斩下了脑袋,不过其英勇无畏,当得起大侠风范!”
马老说着比了个大拇指。
“山匪呢?曹老鬼呢!?”我一把抓住马老的衣领,把絮絮叨叨的老头拉到了脸面前。
“走了!跑了!”
马老的双眼不见惧色,反而是满满的嘲讽,“钱财、女人、牲口抢得差不多了,当然就回到山里面逍遥快活去了!”
“留给我们的只有残缺破败的家,与失去亲人的痛!”
我松开了马老的衣领,往后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马老把装着父亲脑袋的木匣放在我家门口,头也不回的地走了。
……
马老走后,我呆滞了许久,直到收拾好所有的情绪,才把黑木匣捧起,放在屋里正东的桌台上,又找了个香炉,燃了三炷香,拉着青青,对着黑木匣拜了三拜。
父亲一辈子痴迷于剑,一辈子梦想着当一名惩奸除恶的侠客。
可他不得机缘、也没有这份天赋,最终用“死亡”来祭奠自己永远也无法触及的梦想。
而我天赋高绝,小时候无论什么剑招都一学就会,后来就算弃剑用刀也得心应手。
当我想杀人时,眼中所见便不是一个个“人”,而是一根根白骨搭建起来的骨架和依附在骨架上的血肉。
这具“肉骨”的弱点、我的刀切入血肉中该怎样“去皮抽筋”,在还没动刀前全都一清二楚。
仿佛天生就该是成为“侠客”或“魔头”的料。
我甘于平庸,不好刀剑,杀人才华却举世无双。
父亲追求名利,想当“大侠”,却资质平庸。
这是老天开得一个天大的玩笑吗?
我恨父亲,恨他对我们母子的冷漠和不闻不问。恨他为了“自我实现”而放弃了救治母亲。
但他毕竟是我父亲。
当我看到他的头颅安静地躺在木匣中的那一刻,强烈的怒火让我整个人都在颤抖,脑海如沸水般激荡混乱,唯有一个念头越发清晰起来——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复仇!
我一定要为他复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