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守株待兔,等到叶建设租售不出剩余车间,他勉强吃下半条街的商铺,结果只能是亏得倾家荡产。
届时,他吹吹耳边风,宋洁玉对叶建设败光家里的钱感到失望,一定会转投向他的怀抱,至于那个孽子,就胎死腹中好了。
“姑丈,您这效率太快了!”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他万一要把其余车间都租给商户们,自己只留下五间,我们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听到这话,张文勇险些笑出声来:“志年,你糊涂了啊,一手房东都租不出去的地皮,转到下家,他叶建设就有本事租售出去?你都不知道,你于叔为了能把这块地卖出去,愁得头发都白了。”
“傻子才会来红星市场租地皮呢,你就等着瞧吧。”
张文勇笃定的态度,并没有让冯志年完全放下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真的租出去,宋洁玉那边就很难松动了。
“姑丈,是我不太了解土地的情况,这方面您是行家里手,我就是个外行人,瞎凑热闹。姑姑她不是出去旅游了吗?我今儿买点下酒菜,我们不醉不归。”
张文勇特别欣赏这个侄子,和他有说不完的话,要不是临时要开会议,这通电话怕是要打到下班
点。
挂断电话,冯志年喜笑颜开,该死的叶建设,拦路的绊脚石通通都得死。
“还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想一出是一出,真以为开个店面就能当老板,发大财了!哼,等你妻离子散的那天,我就坐收渔翁之利。”
冯志年想到叶建设痛哭流涕,他把美娇妻迎入新房的场景,就亢奋到瞪大眼睛,宋洁玉只能属于她。
“既然是你把洁玉让给我,我就让你知道真相。”
冯志年灵光乍现,他不仅要叶建设死,还要叶建设亲眼看着自己沉沦,却无可奈何,他叫来了小助理。
“冯部长。”
徐峰初来乍到没几天,他性子内敛,是个老好人,被安排在冯志年身边,处理采购部门的相关事宜,他几乎没见过几次冯志年,因为这位部长天天躲在办公室里。
所以当下徐峰表现得紧张无措,冯志年余光一瞥,就猜到他畏惧自己,不由得勾起唇角。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就不能靠得近一些?”
徐峰十指交叉,嘴唇咬得发白,他哪敢正面回应冯志年的话,支支吾吾道:“部长……那个……”
“我说笑的话,你也当真。”
冯志年缓缓走近,低声询问道:“叶建设的名字,有没
有听过?”
闻听此言,徐峰的瞳孔一阵猛缩,原因无他,只要是供销社里工作的人,就没人不晓得叶建设和冯志年,是死对头,冯志年更是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徐峰害怕。
关键在于他何止是知晓叶建设的大名,兄弟俩穿一条开裆裤长大,曾经是最好的兄弟。
稍作迟疑,徐峰握紧拳头,一字一顿道:“彭山村的人都互相认识,我晓得他,不过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
冯志年眼神中流露出满意:“也不能在背后嚼舌根,虽然你说的话是事实,可我要告诫你一点,无论叶建设遇到什么困难,尤其是资金上的困难,你最好是能躲则躲。”
徐峰感到奇怪。
从前的叶建设坏事做尽,整天无所事事,徐峰压根就不会伸出援手,这样只会纵容叶建设,让他愈演愈烈,而今叶建设走上正道,资金怎么会困难?
叶建设不就是个摆摊做生意的吗?买点备货,也用不了几个钱。
特别是和叶建设家交好的张雄武家,前任老社长调到了市里,刘桂英也回到市里做工程开发,再落魄也轮不到朝自己张口。
徐峰呵呵一笑,忍不住说出心底的疑问:“冯部长说
笑了,我就是个打工仔,还没上几天班儿呢,叶建设不同,他做生意赚到了钱,又有张家帮衬着,何至于找我。”
冯志年原本计划着就要让徐峰得知,这背后的现实,所以徐峰的话正中他下怀,他不急不慢的解释。
“我有个朋友在土地局工作,看到叶建设装着一兜子钱去租地皮,一租就是整整30年,红星市场的大地红炮仗厂,整个都被他租了,你猜他这钱从哪儿来的?我不说,你也该懂啊。”
即便徐峰没有具体研究过,一块地皮的租金,但据他了解,大地红炮仗厂有20间车间,那得占地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