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州面临的困境,使得众位官员不敢在朱怀这里过多停留,行完礼后便准备告退。
朱怀却在此时叫住了詹徽。
詹徽有些讶异地看向朱怀,疑惑问道:“朱公子,有何吩咐?”
朱怀微作揖答道:“大人用心良苦,在下深感,并对此表示由衷的感谢。”
对于詹徽刚才给出的暗示,朱怀并非愚钝之人,早已洞察其深意。
詹徽略显惊讶,旋即豁然开朗,轻轻拍了拍朱怀的肩头,低声而意味深长地说:“年轻人,你做得很好。”
朱怀摸了摸头,不明所以,正欲发问,詹徽已快步跟上了傅友文的步伐离去了。
走出朱怀的府邸,傅友文含笑看着詹徽:“詹大人,你刚刚同他讲了些什么?不妨也告诉老夫听听?”
詹徽则笑着回应:“没什么,怎么了?”
傅友文嘿嘿一笑:“你可别以为老夫学问不如你,你是不是认识他?那个小郎君究竟是什么来头?”
詹徽摇头否认:“不清楚。”
说完便迈步离开。
傅友文摸着下巴,回头望了一眼朱怀的府邸。
老家伙还在里面!
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若是普通市井间的杰出人才,即使得到皇上的赏识,最多也就是破格提拔为官。
然而,这个年轻人身上亮点频现,在诸多官员面前那份泰然自若、沉稳大气的姿态,仿佛自带上位者的气质。
回想自己年轻时,别说面对这么多大官,即便是家族中的长辈,交谈时也难免紧张局促。
真是出色!
此人日后的前程定是无可限量!
可他究竟是谁呢?
皇上在外结交的朋友?
应该不会吧?
傅友文并不曾是东宫旧部,对朱标一脉的后代也所知甚少,自然未曾想到屋内的那位竟是朱标的长子,毕竟一个已故十一年的人,普通人断然不会往那方面去联想。
“管他是谁,这小子日后必定飞黄腾达!老夫得跟他处好关系。”
傅友文心中盘算一番,也随之离开了。
屋内仅剩下朱元璋祖孙三人。
赵檀儿见众人离去,立刻跳了起来,“老爷子,刚才他们说什么?什么流芳百世、解救万民?几句话就有这么大威力?能让那么多大官给他行礼?”
她满脸困惑地盯着朱怀,转向朱元璋询问。
朱元璋笑容满面,和蔼可亲地道:“没错,这其中蕴含着大智慧,你不懂没关系,总之你要记住,你的男人,拯救了万千百姓!不仅朝廷那些大官要对他行礼,哪怕皇帝本人,也该对你家男人表示感谢!”
啊?
赵檀儿一脸惊讶,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哈哈。”
朱元璋笑着,“好了,你去准备些饭菜,待会儿我们爷仨一起吃顿好的。”
赵檀儿显然明白老爷子还有话要私下里对朱怀说,因此才会让她亲自去做饭,她甜甜一笑:“好的。”
待赵檀儿离开后。
朱元璋满意地看着朱怀,颇为得意地笑着说:“臭小子!有点真材实料嘛!”
朱怀挠了挠头:“都是老爷子教诲得好。”
朱元璋放声大笑:“可别捧杀老头子了,不行就是不行,我佩服你就是了!”
朱元璋神色庄重地发问:“若寿州之困得以解除,该如何处置这些商贾呢?”
此刻,朱怀内心亦涌动着不满情绪。
无论是商人或是平民,人群虽可分类,但人心却不可简单划一。
商人中亦有良善之辈,贫民中亦存恶劣之人!
寿州府内的大粮商、大士绅,在国家面临困境之际,不仅袖手旁观,反而趁火打劫,利用群体逃避律法制裁的心理,公然与朝廷对抗。
尽管这种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然而,寿州府众多百姓在他们眼中,难道真的一文不值?
那些贪婪的商人,为了财富,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杀!”
朱怀从齿缝间挤出一字,“必有首谋者在其中,找出那些领头的商贾,将其罪行公之于众,作为警示!”
“即便法律难以责罚众人,但此种风气若蔓延开来,恐怕会有更多人效仿,不严惩不足以立威警戒!”
朱元璋含笑回应:“仅此而已?”
朱怀困惑地望着朱元璋,“嗯?这样还不够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