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殿下关怀之情,臣等感激不尽,皇孙仁德!”
朱允炆点头称许:“无恙便好,无恙便好。”
三人交谈之时,翰林院档案馆内传来几声学士们的议论之声。
“据说,寿州困境中的奇策并非出自皇上之手。”
“哎呀?这般扭转乾坤的智谋,竟然不是皇上所为?那会是何人?何人有此等高超之能耐?”
“实在不知,但不论是谁,无论是寿州百姓还是大明朝廷,都应对其深表感激!”
“正是如此!此等默默奉献的典范,实乃我等学习之榜样!”
黄子澄闻此愕然,原来寿州之围解困之策并非出自皇上?
倘若这份大功能够被众文人误认为是朱允炆的杰作,黄子澄眼中闪烁着光芒,紧盯着朱允炆。
朱允炆则摇头否认:“回禀先生,并非我所为。”
黄子澄微笑捋须:“皇孙殿下无需过于拘谨,此事是否你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们以为是你做的即可。”
朱允炆焦急辩解:“黄先生万勿如此,我怎能贪图虚名、急功近利?若被皇爷爷知晓,只怕我将面临难以承受的后果啊!”
齐泰显然已洞悉黄子澄的心思,他笑语道:“殿下放心,我等绝不会愚蠢到直接宣称寿州之危是太孙解救的,只需稍加提示,剩下的就让他们自行揣测即可。”
这些翰林院的学士平日里闲来无事,最喜欢谈论些琐碎之事。
既然目前无人得知寿州之困的真相,既然当事人并不居功,何不借此机会归功于朱允炆身上?
使文人士大夫对朱允炆的印象得以改观,这比任何事情都更重要。
况且,他们当然也不会厚颜无耻地直白说出,只需提供些暗示,让文人们自己去猜想就是了。
朱允炆面露犹豫:“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黄子澄朗声道:“殿下尽管宽心,我俩这就过去看看。”
话音刚落,黄子澄与齐泰已然步入档案馆,馆内众人见状纷纷行礼致意。
黄子澄与齐泰同样回礼。
“诸位大人在讨论何事?如此神秘兮兮的。”
黄子澄随手翻开一份档案,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几位翰林立时精神振奋,向黄子澄答道:“黄大人您还不知道吗?寿州那令人惊叹的策略,皇上亲口说不是他做的,而是另有高人指导!”
“没错!那位高人的身份至今未知,我们都感到十分好奇。”
黄子澄略作停顿,接着含笑说道:“哦?前阵子我倒是听说皇上曾数次驾临东宫啊,随便聊聊,随便聊聊,你们可别胡乱传播啊!”
几位翰林院学士闻此言不禁心中一震。
皇上曾去东宫?
那寿州之困岂不是与皇孙……
“黄大人,您就别卖关子了,莫非真是皇孙殿下所为?”
“对啊,黄大人您就详细讲讲吧。”
黄子澄摸着胡须,故作神秘:“不可说,不可说,真假与否,各位心中不是已有答案了吗?何必非要我说出口呢?”
翰林院的几名学士瞬时表情严肃!
答案昭然若揭!
天哪!
如此巨大的恩泽,竟是皇孙一手促成,这可是拯救黎民百姓的大善之举啊!
皇孙竟如此低调谦逊!
翰林院档案馆外,朱允炆眼中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尽管刚才竭力阻止黄子澄和齐泰,但内心深处他又何尝不想借此良机提升名声?
即便被皇爷爷得知,此事与朱允炆本人并无实质关联,这是一场毫无风险的谋划,这样的盖世功勋,他怎会轻易放过?
这正是在文人士大夫心中树立正面形象的绝佳时机啊!
正当朱允炆沉浸于思索之际,傅友文适时出现,“殿下到档案馆有何要事?”
朱允炆即刻回神,匆忙向傅友文行礼:“见过傅叔叔。”
傅友文立即正颜厉色回应:“殿下太过谦恭了,请直呼臣的名讳即可,臣不敢妄自尊大。”
朱允炆一时语塞,显然傅友文此举是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他不动声色地询问:“本宫打算去档案馆查阅些资料,您这是……?”
傅友文解释道:“哦,臣是来此将户部账簿呈交存档,一同前往吧。”
“甚好。”
于是,傅友文陪同朱允炆步入翰林院档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