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们不归顺大明,恐怕不久之后,我父皇的政权就会被李宰将军篡夺。”
“我们所面临的问题,远不止安南的侵略那么简单。”
朱怀赞同地点头。
胡青璇继续分析:“因此,我们选择归顺大明,这样,我们胡氏皇族才能得到生存的保障。”
“即便李宰将军发起内乱,也不敢在大明眼皮底下对我们胡家有所举动。”
朱怀好奇发问:“那你呢?你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胡青璇晃着双腿,看似漫不经心地道:“我嘛?牺牲品呗!”
“这次回去,很可能就要沦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为了顾全大局,父皇肯定会将我许配给李宰将军的儿子,换取短暂的和平。”
朱怀领悟般点了点头:“所以,你宁愿尝试败坏自己的名声?”
胡青璇坦然笑道:“早晚都会暴露,伪装也没用太久。”
“要么,你娶了我?若能有个孩子,我的困境自然迎刃而解。”
朱怀刚端起茶杯,听到这话,一口茶水尽数喷入秦淮河中。
胡青璇假装嗔怪道:“上次看你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现在倒装模作样起来了?”
朱怀尴尬地看着她,察觉到她眼中的狡黠,这才醒悟:“你又在跟我开玩笑。”
胡青璇轻声吟诵:“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夜来风叶已鸣廊。”
“看取眉头鬓上。”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
“中秋谁与共孤光。”
“把盏凄然北望。”
朱怀接口道:“这是苏轼的诗句。”
胡青璇颌首:“汉人的宋代名士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苏轼。”
朱怀却摇头:“我不太喜欢。”
“为何?你们汉人不都很推崇苏轼吗?”
胡青璇疑惑。
朱怀解释:“我更欣赏范仲淹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胡青璇愣了一下:“你为何会对这两句话情有独钟?”
朱怀正色道:“哀叹无助于事,任何事情都要靠实际行动去改变。”
“范仲淹亲身践行着改革他的国家,比起那些只能通过诗词抒发哀愁的文人,无疑更有魄力。”
“就像你现在面临的问题,对方虽强,但也并非无解。”
朱怀摊开手掌打比方:“如果把你们占城国的疆域比作这个手掌,假设这一半代表你父皇的领地,另一半则是李宰将军的势力范围。”
朱怀在手掌上虚拟划分开来:“既然你父皇仍为名义上的国王,李宰将军仍然是臣子。”
“那么,你父皇为何不下令册封李宰将军的儿子们为大将军?”
这些崭新的大将军们所分封的土地,朱怀稍作停顿,继续在他的掌心下部分描绘起来。
“你一块,我一块,瞬间整个疆域如同破碎的大饼,不仅是领土,连旗下的勇将也能够分割封赏,你五万,我八万,就这样四分五裂。”
“那时倘若李宰将军焦灼万分地回身应对自家的几个儿子,他岂还有余力与你们皇室对立?当然,前提是对方至少要有两个以上儿子。”
朱怀淡然一笑,却感到一丝异样。
四周骤然寂静,按理说应当有个女子在身边的呀?
抬眼望去,只见胡青璇面色呆滞,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眼神让朱怀一时难以捉摸。
“喂,你还好吗?怎么了?”
朱怀在她眼前挥动手掌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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