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朱怀欲言又止,“唉,好吧。”
这事情毕竟还未见成效,说出来谁会相信呢?
特别是在现今粮食短缺、产量低下的时期,骤然声称增产十倍。
是个人都会觉得他疯了。
罢了,等将来红薯真的丰收了再说吧。
朱元璋背着双手,与朱怀一同走出温室大棚。
“对了,你那些胡瓜给我拿几个,我要送几个给詹徽他们尝尝,总不能让他们白白辛苦。”
朱怀应声道:“这没问题,我现在就让马三保摘几个给您带回去。”
黄子澄府邸内。
近来,府上拜访黄子澄的儒生络绎不绝,皆因黄子澄患病的消息已在文人雅士间流传得沸沸扬扬。
直至傍晚时分,齐泰方才与孔讷、胡广大、滕用亨、梁用行等几位学士告辞离开。
“胡兄、滕兄、梁兄,再过两天便是书法集会,届时务请三位书法名家务必光临!”
胡、滕、梁三人与解缙并称洪武初年的四大书法家。
只是解缙向来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加之此刻他身在京师之外,因此今年初冬的书法集会,便由这三位学士担当主角。
民间对这三位学士的书法作品极为推崇,每逢书法集会,他们的字帖往往能卖出高价。
至于孔讷和齐泰等人,则不过是借此机会分一杯羹。
毕竟身为翰林清贵,能够赚钱的机会并不多,因此他们都对此次书法集会极为重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三位学士捋须大笑,显然心领神会。
夜色渐深,朱元璋背手步入谨身殿,案头上一如既往地堆积如山的奏疏。
朱元璋身边的锦衣卫提着小篮子,随他走进了谨身殿。
“东西放下吧。”
思索片刻后,朱元璋下令:“去送两个胡瓜给东宫送去。”
之前朱元璋曾语重心长地训诫朱允炆许久,也讲了很多道理,自此之后,朱元璋对东宫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
自那时起,朱允炆确实变得规矩许多,不仅专心在国子监研读经书,还时常与五常博士们研讨学问。
若是他从此意志消沉,朱元璋或许会更加失望。
所幸的是,他骨子里还是老朱家的血脉。
朱元璋心中有愧,便决定送两个胡瓜过去,算是对自己对朱允炆的一种弥补。
“再去把赵惠妃、张美人、郭德妃她们也唤过来。”
朱元璋又加了一句。
待锦衣卫和宫人退下后,朱元璋开始埋首处理奏疏。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愈发感到力不从心,曾经年轻时通宵达旦批阅奏疏毫不疲倦,如今到了深夜便已昏昏欲睡。
“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朱元璋看着手中的奏疏,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往后还是得多让后辈子弟替咱分担些才是。”
片刻后。
宫女轻声在外叩响门扉:“皇爷,诸位娘娘求见。”
“嗯,叫她们进来。”
谨身殿门外。
张美人等人面面相觑,纷纷向赵惠妃询问:“姐姐,皇爷召见我们到底所为何事啊?”
“是啊,我们也没犯错呀。”
众妃嫔不禁有些忐忑不安,毕竟皇上从未一次性召见过这么多嫔妃。
赵惠妃近日深受皇上的宠爱,因此她们便想通过赵惠妃打探消息,以便琢磨一会儿该如何表现。
赵惠妃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她轻轻摇头道:“本宫亦不知详情,你们不必过于忧虑,近来咱们后宫平静得很,未曾发生过惹怒皇爷的事情,如此看来,皇爷召见我们,恐怕是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宣布了。”
“啊?重要的事情?姐姐,这话从何谈起?”
赵惠妃微笑着并未直接作答。
皇上这般异常的举动,除了朱怀可能捣鼓出什么新鲜玩意儿,实在找不出其他原因。
上次朱怀给他打造了一条金项链,皇上还特意单独召见她半天,赵惠妃对此只能苦笑不已。
皇上年岁已高,对自己身边的事不太上心,却唯独对外面那位宠爱有加。
赵惠妃心内暗忖。
如今,眼下那位皇孙的恩宠程度,恐怕已不逊色于昔日太子朱标的风光无限!
正当诸位娘娘面面相觑之际,一名宫娥悄然而至:“娘娘们,请随奴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