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宁王朱权恰好经过,忽地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了一会,面色阴晴不定,遂迅速返回宫殿。
张美人瞧见自己儿子脸色异常,疑惑地问道:“权儿,怎么了?”
朱权心有不安地说:“娘,我刚才看见朱栋在吃胡瓜。”
张美人轻笑道:“这有什么稀奇?老爷也赏赐给他娘了,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人,其他后宫嫔妃都没有这个待遇。”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娘不是跟你说过吗?”
朱权却连连摇头:“娘,不仅朱栋在吃,朱桎和朱模也在吃胡瓜。”
这孩子,为何总是纠结于胡瓜之事?
本让你去国子监探寻皇太子的消息,你怎么总惦记着胡瓜?
张美人哦了一声,并未放在心上,说道:“朱栋这小子还算懂事,还会和两个兄弟分享,嘻嘻。”
朱权再次摇头:“不是,是朱栋拿了三根胡瓜。”
“啊?老爷又赏赐了?看来老爷对赵惠妃确实是宠爱有加。”
朱权仍摇着头:“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美人略显愠怒:“有什么话你一气说完不就行了,干嘛老是卖关子吊娘的胃口?”
朱权点头,接着说:“刚才我听见朱栋说,这胡瓜是他从外面买来的。”
张美人一愣。
朱权停顿了一下,缓缓道:“孩儿听朱栋提及,他好像在宫外某一府邸,看到了父皇的背影!”
张美人闻言,心头一震!
她略微沉吟,目光紧紧盯着朱权,“当真?”
朱权肯定地点点头:“千真万确!”
刹那间,张美人仿佛联想到了什么。
她依稀记得当初老爷在赏赐之时,反复提及一位后辈,听老爷的口气,显然极为看重那位后辈。
之后她也曾询问过赵惠妃关于老爷口中后辈的身份。
然而赵惠妃对此秘而不宣。
嘶!
张美人倒吸一口冷气,严肃地看着朱权说:“权儿,你必须找个机会,从朱栋那里打探清楚,这胡瓜是从何处购得。”
“你亲自去看一看,那府邸的主人究竟是何许人,这事至关重要,你父皇言语之间透露出的意思,他非常看重这位后辈!”
“你大哥去世这么久了,老爷对于立储之事始终闭口不谈。”
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低声细语:“老爷年事已高,当前大明最重要的便是立储之事,老爷不可能不知晓。”
“你若能率先掌握动向,便能抢占先机,尤其是你即将前往封地,大宁那边形势复杂,你也是知道的。”
“该如何行动,你已经长大成人,比我懂得多。”
朱权点头,对张美人回应道:“娘,孩儿明白了。”
朱权首先去找了朱栋,赠给他一只精致的黑羽斗鸡,从朱栋那里获取了他姐夫的信息。
朱权暗自咬牙,随即离宫而去。
一路之上,他思绪翻涌。
他从朱栋那里听闻了一些传闻。
据说他表姐赵檀儿的婚事,乃是父皇亲自赐定。
父皇对赵家颇为看重?
朱权哂笑一声,一个籍籍无名的兵马使,在皇族眼中,不过如地上一介蜉蝣,自家老爷子岂会在意赵家的来历?
换而言之,父皇所看重的并非赵家,而是朱栋这位所谓的姐夫朱怀!
朱怀这个名字,显得尤为敏感,朱权思索良久,却未能忆起其在皇室家族中的具体身份。
如同对待傅友文般,他的第一反应是,这是否又是父皇在外的某种风流债?
朱权是个机敏之人,稍加思索,便断定此猜想难以成立。
他深知父皇的威严与霸道,父皇钟情的女子,从来都是她们主动投向怀抱。
再者,自家老朱家的男儿,哪个不是坦荡直率之人?
何须这般遮遮掩掩?
朱权苦思许久,仍不明了朱怀为何能得到老爷子的垂青。
思考间,朱权已抵达朱怀的府邸门前。
朱怀恰巧出门。
盐山正开展粥赈济灾民活动,闻听有地痞滋扰,他决定亲自前往查看。
此次情形颇为特殊,纵然派遣廖家兄弟前去处理,也无法妥善解决那帮地痞的闹事。
因此,朱怀决意亲临现场。
刚跨出门槛,耳边便传来一名男子的惊呼:“雄煐!你竟然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