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牢牢钳制住那僧侣的后颈,迫使他额头重重撞击在冰冷的石阶上。
砰!
砰!
砰!
刹那间,那僧侣的额头血流如注。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令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纷纷张大了嘴巴。
现场陷入一片沉寂。
站立在台阶顶端的那群僧侣惊恐不安地目睹着这一切。
从头至尾,这个年轻人没有多余的言语,更令人惊讶的是,在这般陡峭的台阶以及湿滑的地面上,他不仅速度快如闪电,即使拖着一个人,也能在台阶上健步疾行。
这需要何等高深的武艺才能做出如此震撼的动作?
无人敢于轻举妄动,甚至无人敢于站出来指责朱怀半句。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群僧侣哪里敢轻易涉险!
“你刚刚说了什么?我听得不太清楚,你再说一遍。”
朱怀冷语相向。
朱元璋默不作声地注视着朱怀,嘴角含笑,没有多言。
这小子,狠辣的性格,和我简直如出一辙。
想当年,我年轻时同样容不得他人对我家人的半句诋毁!
只是这小子比我当年似乎还要狠辣几分!
那位此刻满脸血迹、颤抖不已的僧侣内心哀嚎: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怎么如此蛮横不讲理!
我只是多嘴了几句,你跟我理论理论不成吗?
我是个出家人,最讲究道理了,可是你什么都不说,上来就一顿暴揍,谁能受得了啊!
他额头仍在汩汩流淌着鲜血,颤抖得几乎无法自持,战战兢兢地道:“我我我,我说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话哪有错?没错啊!”
朱怀冷哼一声,再度将他的头摁向石阶:“既然会说话,那就多说几句!接着说!”
那僧侣几乎要哭出来,台阶上的众僧侣都看得脸色抽搐。
这究竟要多么霸道凶悍的人,才会如此无法无天!
“老爷子您精神矍铄,身体壮实如猛虎我我,我真的说不下去了!”
“对不起老爷子,弟子刚才失言了,您老人家宽宏大量,万分抱歉,万分抱歉!”
朱元璋摆摆手:“行了,走吧。”
那僧侣如蒙大赦,惊魂未定地瞥了一眼朱怀,见对方并无再动手之意,连忙爬起,颤颤巍巍地走向台阶之上。
朱怀冷峻地抬起眼眸,台阶上的僧侣们顿时感到一股寒意,纷纷左顾右盼,强颜欢笑,假装没看见朱怀的存在。
这群僧侣很快匆匆离去,朝着山上走去。
目送他们远去,朱元璋看着朱怀道:“你这孩子,下手可真够狠的。”
朱怀收敛了杀气,微笑回应:“狠吗?老爷子您要是不说放过他,我都能把他丢下山去,您信不信?”
“就不怕招惹是非?”
朱元璋微笑着问。
朱怀摇头:“我说过要照顾您,照顾的意思不只是让您安享晚年,谁要是侮辱您,我就让他付出代价,就这么简单!不管他是谁,无论背后有什么势力,都不行!”
“鲁莽!做事不考虑后果!”
朱元璋虽然责备,但言语间仍透露出一丝欣慰。
朱怀坚决地说:“哪怕他背后有百万雄兵,我也毫不畏惧!”
“嘿!你这小子,净说些让我感动的话。”
“不过这群僧侣上山来做什么?倒真是怪事一件。”
朱怀摊了摊手,显露出同样的困惑之情。
三清山顶。
整座紫清道观笼罩在一片肃穆气氛中。
大部分道士此时已聚集在三清殿内。
在得知喇嘛擅自闯入寺庙的消息后,李朝行与张有德脸色皆是颇为难看。
“师兄。”
张有德脸颊略带紧张与愠色低语。
“这些人竟然擅自闯入!”
此刻,整个道观已笼罩在一片紧绷的气氛之中。
曾几何时,无论年龄大小,几乎无人不知那次旧事。
当时,身为三代弟子的普济真人离观独行,单挑西域喇嘛论道对决,最终却落得惨败收场,令道门颜面扫地。
普济真人自觉罪孽深重,遂自愿请求师傅危大有将其逐出师门。
普济真人对于道家哲理的理解之深,即使与张有德、李朝行相比亦毫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