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锦满脸疑惑地看着朱怀:“不去教训教训他们吗?”
朱怀笑着回答:“没兴趣,我们换个地方吧。"
徐妙锦点点头,乖巧地说:“好的,那就走吧。"
她一边说着,两人便低头窃窃私语地离开了。
徐增寿看得目瞪口呆,特别是看到五妹如此乖巧听话的模样,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二哥,这,这,这……”
徐膺绪脸色抽搐了一下:“我服了!"
然而这时,“等等!"
先前发话的那个翰林院庶吉士突然摆出了文人的傲气:“听您话中的意思,似乎是在羞辱我们?”
“没错!难道我们就不配与您探讨学术问题吗?”
“小兄弟,您的口气未免也太大了吧!"
一群翰林院的文人士子挡住了朱怀的去路。
朱怀颇为无语,认真解释道:“没有,我没有羞辱你们,你们误会了。"
他真心搞不懂,这些文人的想象力和脑补能力是不是过于丰富了?你说他们厉害吧不行,非要逼着他承认大家都是一堆烂货心里才舒坦?
“哼!"
其中一个翰林院士子质问道:“小兄弟刚才自称甘拜下风,可知道这句话出自何处?”
“六国论的核心观点是什么,为何六国会败得那么惨?”
“贞观之治真的是继承了隋朝的财富吗?”
“斧声烛影之事能否证明赵二杀了皇帝?”
翰林院的文人们滔滔不绝,话题从战国一下子跳到了北宋,贯穿千年历史。
这些人本来就是负责修史的,此刻不免得意忘形地炫耀起自己的学问。
朱怀愣了一下,摇摇头回答:“都不知道。"
听了这话,翰林院的文人们顿时精神焕发。
"原来小兄弟不通历史?这没关系,刚才听说你的诗词造诣很高,不妨吟上一首,让我们开开眼界?”
有人提议。
"诶,陆兄,别给他太大的压力,否则别人会说我们欺负人,那可是丢人的事啊!"
另一位则连忙打圆场。
徐妙锦听着感到既生气又羞愧,狠狠地瞪了徐膺绪和徐增寿一眼,你们俩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徐增寿冷冷地回视徐妙锦,眼神示意就是要给她一点教训!
朱怀面对这些不停啰嗦的文人,尽管心中厌烦,却仍然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有一个朋友曾经教给我一首词,我可以念给大家听听。"
朱怀礼貌地提出。
在这个情形下,若是之前的朱怀,或许早就开骂了。
然而现在,他选择了保持克制,认为那样做并无必要。
陆柯嘿嘿笑着回应:“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我们是不会轻视任何人的,我们翰林院的人,这种基本修养还是有的。"
陆柯在洪武二十四年的春季科考中位列第二,以榜眼的身份进入了翰林院。
这科的状元许观并未前来,因此在这里,陆柯就是最受尊重的人。
先前徐增寿让他们去教训朱怀,其实就是对陆柯这位陆榜眼说的话。
朱怀点点头,应了一声:“嗯。"
他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开口吟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当他念完上阙时,在场的所有人脸上的神色立刻发生了变化!
特别是陆榜眼,他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脸上原有的嘲笑也逐渐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僵硬的表情,呆呆地看着朱怀,更多的则是惊愕之情!
朱怀接着说道:“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首词出自明代三位才子之一杨慎的《二十一史弹词》,后来被《三国演义》用作开场白。
由此可见,杨慎是多么厉害的人物!
待他说完后。
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在场的翰林院庶吉士、新科举子以及少数秀才,甚至包括徐家兄弟,都被惊呆了。
徐妙锦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朱怀,吞了吞口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首词,道尽了历史上兴衰更替的沧桑感!
虽然其中并没有直接提及历史二字,却处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