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镛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谢谢大爷,我们家离这儿不远,保护您的安全是我们的责任。"
廖钺也附和道:“大哥说得对,大爷您就别为我们兄弟俩操心了。"
朱怀点头同意:“行,既然我让你们多领一个月的生活费,那就去领吧!过年过得不太体面,怎么去孝敬长辈?又拿什么在邻居面前炫耀呢?在我这里,别的我给不了你们,但钱这方面的事,我是不会吝啬的。"
听了朱怀的话,廖家兄弟深感感动,廖镛擦了擦鼻子,说:“大爷您在交趾那边也需要用钱,我们……”
朱怀瞥了兄弟俩一眼:“瞧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说话还扭扭捏捏的,还要我说一遍不成?”
廖家兄弟憨笑着:“不不,不必了,那我们就收下了?感谢大爷的恩赐!"
朱怀微笑着,他知道这两兄弟对他有多么忠诚。
盐山和驿站的收入,一直都是由廖家兄弟负责管理,府上的大部分财产也都经过他们的手,还包括盐山那里的秩序维护以及府宅的安全工作等等。
这兄弟俩任劳任怨,从来没有给朱怀带来过一丝麻烦,做事认真负责,完全值得朱怀信任。
疾风知劲草,日久见人心,朱怀看出了这两兄弟的忠心。
这时,朱怀看向站在一旁的郑和,问道:“盐山那边的佃户们的米、面、肉、鱼都发下去了吗?”
郑和说:“全都准备妥当了,只不过还缺一点点细节。"
朱怀点点头:“行啊,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给我一把伞,我去市场上转转。"
“好的!"
郑和了解自家老爷经常喜欢独自待着,思考问题,因此他很自觉地没有陪同朱怀外出。
朱怀手持油纸伞,挺胸阔步离开了府邸。
廖家兄弟目送朱怀远去,老二廖钺吸了吸鼻子:“大哥,我怎么有种感动的感觉?小大爷这说话的水平就是不一样,听得我心里暖烘烘的。"
廖镛笑着回答:“我跟你说句不太中听的话,小大爷比咱们那位老爷子还要出色!"
“这话说得既有上位者的威严,又不失亲和力,尽管还在指派我们做事,但是听起来却让人感到舒畅!"
“这就叫说话的艺术!"
廖钺憨憨地笑了:“听说北疆的一些藩王都已经进京了,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小大爷的存在。"
廖镛眼神深邃,说道:“但凡有点野心的家伙,肯定会关注老爷子的动静,我们这对眼睛可得瞪大了,小大爷对我们可是关心备至,是恩惠,是想让我们安心过年,但是忠孝自古以来就不能两全其美。"
“老二,这样吧,过年期间咱们俩轮流照顾咱娘,轮流来这里保卫小大爷,万一小大爷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也就不活了。"
廖钺重重地点点头:“嗯嗯!大哥说得对!"
朱怀撑着油纸伞,在江南绵绵细雨中漫步,应天府的大街上行人稀疏,这条静谧的街道仿佛是最好的思考之地。
人生中最幸福的七种时刻,大病初愈、久别重逢、失而复得、虚惊一场、不期而遇、如期而至,还有,未来充满期待。
对于朱怀来说,他的未来正是充满期待的!
从一个流民走到今天,每一步都走得坚实有力,走得光明磊落!
他从未有过一丝邪念,未曾伤害过无辜之人。
然而,很快朱怀的脸上显现出一抹忧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两个女子的身影。
其中一个女子善良、大方、得体,甚至还带三分淳朴,她的美丽是实实在在、贴近生活的,是一种脚踏实地的美好。
另一位女子则是聪明、机智、果断的,她身上散发着豪门贵族的气质,有着权贵家庭的灵气,拥有无与伦比的智慧,她的美丽如同天上的明月,宛如梦幻,遥不可及。
要说还有什么能让他朱怀烦恼的,大概就是这两个女人了。
他知道徐妙锦将来可能会遭遇困境,并且早晚有一天自己和徐妙锦之间会有针锋相对的时候。
当初只是觉得徐妙锦有趣,于是心中萌生了几分戏弄之意。
但不知何时起,徐妙锦的身影也悄然闯进了朱怀的心里。
朱怀皱眉打着伞在雨中前行。
倘若有一天,徐家真的联手燕王,那自己该如何处理与徐妙锦之间的这份微妙情感?
当断则断!
朱怀咬紧牙关。
男子汉大丈夫,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