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在苗嘉卉的脸上镀了一层金色,熠熠生辉。
胤禛觉得她明亮澄澈的眼睛越发刺眼,让人不敢直视。
接到甘丹珠父兄以后兵权在握的消息,他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甘丹珠生下儿子,文臣因言便可获罪,武将功高震主兵权难夺,如果再成了外戚,那就是重大隐患。
他心里非常犹豫,虽然身上撒了引蛇粉,但是蛇放到了绿竹园里,谁能想到甘丹珠刚巧会去绿竹园呢?
而且现在母子平安,证明这一切都是天意,或者是上天给他的警告。
以后,他再不会因为幕僚的怂恿做这样的事情。
苗嘉卉并不知道甘丹珠的事,让年世兰免了一场劫难。
胤禛觉得当务之急,是怎么让苗嘉卉放弃调查,因为他不敢保证所有事情万无一失。
胤禛神情郑重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爷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丹珠一个交待。”
苗嘉卉没有追根究底,让胤禛彻底松了口气。
一个月后,甘丹珠出了月子,精气神明显不胜往昔,她拉着苗嘉卉的手,心有余悸:“生这一个就够了,以后再也不生了。”
苗嘉卉掩去眼底的悲伤,笑容满面:“等王爷不来牡丹阁,你别又急得直跺脚。”
甘丹珠瞪了她一眼,伏在耳边小声问道:“王爷给我家小六起的名字怎么样?”
“极好。”苗嘉卉如实回道。
就是颜色有点不对,因为小六叫弘曕。
五日后,齐月宾的女儿足月出生,取名玉仪。
这次胤禛没有找苗嘉卉来取名,因为关于绿蛇一案始终没有结果,她知道他是做贼心虚,不敢来见她,想让时间消磨一切。
可惜,苗嘉卉最是记仇,只等着有一天和他算总账。
康熙五十年除夕,年宴继续,太子又未到席,八贝勒和九贝勒轮番上眼药,康熙不知道吃没吃饱,气肯定是气饱了。
听朝颜说,康熙的右手开始抖了,有中风前兆。
阳春三月,苗嘉卉看着自己快要完工的书籍,心道,等明年给康熙一个难忘的万寿节。
“苗额娘,求你帮弘晖向阿玛说说情,让我额娘从养性斋搬出来吧。”
正在苗嘉卉心情大好,难得出门和后院一群人在观鱼台过上巳节时,弘晖趁着弟弟妹妹都在,向苗嘉卉连磕了几个头,求她放过宜修。
苗嘉卉自嘲一笑,这是她教出来的孩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了亲额娘来借势逼她了。
她能理解,但不接受。
苗嘉卉神色漠然:“你要是真孝顺,就应该搬到养性斋去住,说不定王爷心疼你,就把你额娘放出来了。”
弘暦绷着小脸说道:“大哥,你额娘陷害我额娘,我额娘没有打她骂她,也不是我额娘把她赶去佛堂。在上书房,别人欺负大哥,大哥怎么对付别人的,你额娘就该受那样的惩罚。”
弘晖惊愕地看着弘暦,明明弘暦平时很听他的话,为什么不帮他了?
弘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小心翼翼地说:“苗额娘,可以让姨母接受公正的惩罚,然后再把姨母放出来。”
淑和在旁边附和:“二哥说得对。”
“对。”徽娴和岁安两个奶娃娃齐声说道。
弘时跟在两个奶娃后面也小声说:“对。”
却被李静言拉到身边:“不关你的事,别和他们一起。”
苗嘉卉因为要着书,从不带甲套,她垂目看着手指上的茧,缓缓说道:“弘晖,弟弟妹妹还太小,你太心急了。”
年世兰轻哼一声:“大阿哥只记得罪妇额娘,不记得先生受害,以后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弘晖把苗嘉卉当成夫子的事,雍亲王府人尽皆知,主要是待在养性斋的宜修没闲着,想借弘晖从养性斋出来。
弘晖俯身叩首:“是弘晖不懂事,请苗额娘不要生气。”
苗嘉卉神色淡淡地说:“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子,你去那边领着弟弟妹妹玩曲水流觞吧。”
年世兰看向蹙眉的柔则:“福晋教导大阿哥也很久了,怎么还没让他明白,是他额娘犯了事,不是纳兰妹妹不让他额娘出来呢?哎,真羡慕福晋与那拉侧福晋姐妹情深啊。”
柔则轻声道:“年侧福晋如果真的羡慕,本福晋可以和王爷说一声,将年侧福晋的姐妹也纳进府里。”
年世兰吃了个软钉子,冷笑:“年家比不得乌拉那拉氏,把姐姐妹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