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郡王允禧见允禄还在思考,怕他想不明白,到时招了祸事,拿起书稿低声提醒:“大旨谈清、批阅十载、金陵十二钗、地陷东南、阊门、十里街、仁清巷、葫芦庙……”
允禄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知道《红楼梦》可能涉及清史,但真想不到里面有传位诏书的信息。
允禧趴在他耳边说:“怎么偏偏是十二钗?十六哥把葫芦庙当成是柏林寺就明白了。”
允禄不解:“为什么是柏林寺?”
“十六哥竟不知道吗?”允禧有些讶异,“柏林寺古钟上刻着葫芦,有人就叫它葫芦寺。”
允禄这才恍然大悟,柏林寺虽然修得晚,但它隔壁就是老四和老八住过的地方。
哪知允禧说了几句,便有些刹不住车了:“补天石,在龙门峰东,天池出水之处……地陷东南不是因为水神和火神相争怒撞不周山吗……石头上刻满了字,变成类似玉玺的东西,被人带了出来……”
允禄瞪大了眼睛,还能这样解读,那岂不是说有人夺位失败后,康熙有份准备了十年的遗诏,被人从宫中带了出来吗?
他忍不住说道:“这个联想会不会太离谱了?汗阿玛确实曾想要第三次立储,但并未明确表明要立谁啊。”
允禧意味深长地劝说:“十六哥,你离十四哥远一点吧,他疯魔了。书里的映射太明显了,他分明是说八哥九哥将汗阿玛传位给他的诏书偷出宫藏了起来,碍于四哥心狠手辣不敢拿出来。”
允禄又迷茫了:“怎么又扯上老十四了?当时不是有可能复立太子吗?”
弘晳都兴奋地跑到他家里,想要探讨人生了,怎么到允禧这里,又关老十四的事。
允禧解释道:“作者分明是刚被圈禁放出的熟知内情的人,除了十四哥,不做他人想。”
允禄决定救救发散思维的二十一弟:“他文学造诣有这么深?”
我看老十四没入魔,入魔的都是他们这些沉迷文字游戏的人。
允禧狐疑地看着他:“难不成是十六哥你写的?”
允禄被噎了一下。
他倒是想抄一下《红楼梦》赚点钱,但他更害怕被抄家。
而且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没有随便抄书,不然一口大锅要背结实了。
苗嘉卉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奔着要人性命去的啊。
允禄决定辞职避难,他辞呈递上去后,弘暦很快给他批复了,大概意思是我爹当皇上时,十六叔殚精竭虑,怎么到我登基却不行了?我刚让十六叔你兼任理藩院尚书,你就要辞职,说你不是看不起我都没人信。
允禄欲哭无泪,完球了,辞职没辞掉,还被浑身都是心眼子的侄子记仇了。
弘暦确实很生气,现在倒是没人关心他的生母是谁了,但大家都开始关注传位诏书被八叔和九叔藏哪了,尤其是最近九叔还把满文升级了,简直是一记铁锤压在了那份只有一回的风月话本上。
虽然十四叔算是文武双全,但绝写不出这样的文字,定然是有人替他捉刀。
偏巧弘晳去找了十六叔,十六叔又去找了二十一叔,十六叔便来辞职了,他心里怎么可能不多想?
本来弘暦就不怎么喜欢和他抢完玛法,又抢阿玛的弘晳,尤其是弘晳放着圈禁的二伯不管不顾,叫胤禛皇父,胤禛还默认了这种叫法。弘暦只想问弘晳,你自己没有阿玛吗?
此时此刻弘暦觉得自己被这些叔伯兄弟包围了,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允禵刚放出来,总不能又关进去,如果大张旗鼓地去查禁书稿,只会让人对谣言深信不疑。
弘暦有自己转移矛盾的方法,他准备对准噶尔用兵了。
准噶尔一直是大清的心腹大患,时不时侵扰蒙古和中原边境,而且这几年越发发展壮大,简直有与大清分庭抗礼之势。
旗营和绿营的清兵已经几年未有像样的战斗,还有那些将领已有拥兵自重的迹象,必须出去拉练一番。
但他刚一提出打仗,就遭到了许多大臣的反对。
“皇上刚登基不宜举兵事。”
“准噶尔骑兵凶悍,不可先挑衅发兵。”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开战,国库支撑不了多久。”
“边境相安无事,才有利于民生发展。”
……
左右不过一种意思,准噶尔没打我们,我们就不要挑衅了。
弘暦笑眯眯地说:“相安无事?两年前准噶尔侵扰喀尔喀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