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灵真人已经离开,任宽知道,道灵真人刚才说的话有一半都是说给他和天兴道人听的。
面对无常,选择刻不容缓。
静坐在巨石上,任宽侧耳倾听着来自东方重重敲钟声,悠长而厚重,一共三十七下,三十声告慰亡魂,七声感谢来人。
任宽起身,伸出十指朝泥人位置一抓,无数白烟呈圆形弥漫,闪烁着碧蓝光芒,遮掩着秦宇,随后烟气收束,化为一滴清水滑入秦宇的嘴中,悬盈而不下落。
想了想,任宽又从衣袍中取出了一方砚台,食指中指并起,在砚台上一引,一滴墨水落在了秦宇脚下。
以墨水为中心,庞大而又复杂的青墨色纹路迅速蔓延扩展,裹住了整个浮云山的天上地下,形成了一个不知作何用处的阵法。
玄妙气盎然,周围草木受其影响,生长变快,快要生出灵性,却又在青墨阵法隐匿后,周围恢复自然,气息变化微妙,难以察觉有阵法布下的痕迹。
满意的点点头后,任宽回到了茅草屋中,继续守护着秦宇。
距离浮云山还有五百里的大道上,有两辆马车并行,车夫皆穿一身黑衣,以白布蒙住双
眼,腰间别着温红木笛,也不知道是怎么看清道路的。
马车要比寻常的大一些,但并非权贵专御,也没有精致配饰。
右侧车内,有两位姑娘穿着广袖罗裙,容貌动人,闲谈略微,谈吐不凡。
再看左侧车内,由中心的那位少年牵引着气氛,周围有三位少年在大声玩闹,或笑或骂,但眉目神情里都藏着忧愁黯然。
而车内还有两位少年沉默着没有说话,表情冷淡,目光始终望向窗外。
站在车内中央,笑容始终挂在嘴边的那个少年重重的拍了拍手,扫了一眼周围相差不大的同龄人,大声说道:“闹腾了这么久,也要说说正事了。”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齐齐转头望向他。
少年轻咳一声:“今日由我和风筝带大家来,就是要一起去参加天骄之争,我们或许彼此之间不认识或者不熟,但没关系,各位既然都是来参加天骄之争的,那我们就是朋友,也就都是我刘行风的朋友。”
“我真诚的希望,以后在座的各位能够互帮互助,同线为盟,以我们各自的身世为基,到时候能够统一北冰域,指日可待啊!”
“算了吧。
”一个名为陈溢之的少年悠闲的说道,“我都听说了,那大秦王朝的秦宇已经变成了泥人,这消息传不开,但是我有点手段才知道,这天骄之争肯定也落不下什么好下场。”
一位年岁较小的少年活泼道:“什么,居然还有这种事情?那秦宇还活着?那可是泥人诶,大水一冲就塌了,下点小雨也化了。”
听到小少年的话,他旁边坐着的抱剑少年顿时起身,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气愤说道:“傅小鹤,你这话太难听哩!秦宇命大,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丢了性命!”
傅小鹤蹲着,双手抱住“伤口”,满面痛苦和委屈,小泪儿眼看着就要向外逃逸。
见这一幕,刘行风笑意更盛:“没关系的,傅问舟,毕竟目前咱们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说是变成了泥人也只是听他人传言而已。”
陈溢之却是接着说道:“从我的观点看,肯定是有人对秦宇不满意,才把他变成了泥人,不过也好,我们天骄之争也才十二人而已,多出来了个秦宇才是三个人,这下刚好够了。”
他这话说的比较无情,但看大部分人的表情都是有些认同,
说明还是有些道理的。
而且陈溢之还伸手指了指上面,并无太多表情:“那些大人物想要人活着难,但是想要一个人死那可太简单了。”
傅问舟走到他面前,一脸凝重道:“你的意思是,秦宇已经被大人物作法,没有任何转机,没有活的可能?”
“是这样。”陈溢之笃定的点头。
“你是什么人?”傅问舟询问道。
“清凉山上的人。”陈溢之回答道。
清凉山是在北冰域,少数可以称之为大宗的地方,而且清凉山行为低调,势力仅仅只在一山之内,历代收徒只有十个名额。
而清凉山知名甚广的原因,则是因为此大宗,三百年之内必出闻名天下的大修士。
这三百年内出世的修士是北冰域第一真拳,自出世以来,一双拳从西打到东,从南打到北,虽不至北冰域无敌,却也可以排的上名次。
清凉山独有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