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如小扇子般,微微颤抖。
明漪心想,谢清意定然是变笨了。
他说……不是为了她。
那还能是为了什么,在帕玛的这一年多时间,他自己往里投入了多少钱财。
明漪不是不知道。
他图什么?
精明的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还不是因为交易由她决定。
这个男人为她付出太多。
明漪这辈子都认定他了。
谢清意抬起受伤的手臂。
放在她的后脑勺上,微微使力,迫使她的唇不再乱动。
他贪婪地亲吻着她,没有什么比她更令自己痴迷上瘾。
和黑鬼打架虽然没赢,却也未输。
所以我的爱人啊!
你看到了吗?
我不只是你身后的盾,我也能够成为冲锋陷阵的勇士。
无论天涯海角,请带上我。
不要遗弃我……和我的爱。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
明漪看着医生给谢清意打完药后,哄着他睡一会儿。
男人睡着后,她独自跑了出来。
前往罗起的病房。
夜晚的医院走廊显得格外寂静,只有明漪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灯光有些昏暗,将她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孤独。
罗起的病房里,他疼得龇牙咧嘴,根本无法入眠。
还不敢在他人面前表现出来。
病房里只有他自己时,动作幅度才稍大一些。
明漪未敲门,瞧了他两眼便直接推门而入。
罗起正把脚从床上挪下。
不顾及上面打着的绷带和直板,硬扛着就要下床。
“你干什么?想落下终身残疾吗?滚回去躺着!”
明漪心里又急又气,这个罗起,就不能让人省点心。
罗起的医疗方案有四个周期,明漪刚刚看过。
他似乎伤得比谢清意更重一些。
实则是因为谢清意打人喜欢往暗处和薄弱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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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受的皆是内伤,自然好得慢些。
“你来做什么?姓谢的没把我打死,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吗?”
他觉得肯定是来责怪他,来兴师问罪的。
他偏过头,依旧不服气。
南洲专养犟种。
明漪随手拎了个凳子,坐在他的病床边。
她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大哥走的时候跟我说,你性子急,我也是,但我是姐姐,要让着你。我跑去京城的时候,帕玛一直是你在支撑着,你于我于帕玛都极为重要。如今伤成这样躺在这儿,计划全盘打乱不说。你觉得我的心里能好受吗?”
“谢清意他不是居心叵测之人,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的爱人。为了我,他可以说是抛弃了一切来到这片土地。我接纳他,希望你也能接纳他。在此之前我已强调无数回,你却还是差点害死他。倘若你们那天在台上真出了什么事,无论死的是你还是他,最痛苦的都只会是我。”
罗起沉默不语。
也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
虽说他和明漪时常争吵。
但只有他自己明白,在他心中,不管是明漪、大哥还是若若,他们都是他可以用生命扞卫的人,和帕玛这片土地一样,是他的家。
谢清意不仅是个外来者,还是个卑劣的男人,他不知用了何种手段让明漪带他回来,还为他破了众多先例。
除此之外,罗起最无法忍受的便是这个男人给不了明漪十足的安全感,若他保护不了明漪,那凭什么站在她身旁?
虽然这一点如今已经验证失败。
但罗起依旧不认为自己有错。
只是反思了一下自己冲动行事会带来的后果,稍有后悔罢了。
“这两个月,军队里的事交给我,你安心养伤。”明漪正式告知他。
罗起纵有万般不情愿也无可奈何,他身受重伤,不知是否会致使计划推迟。
他自觉理亏,刚想与她好好聊聊,明漪接着开口,语气不如刚才那般温和。
“还有,此次之事过后,你要是再敢找他的麻烦,我就带着他离开这里,再不回来。”
罗起欲言又止的“好好谈谈”瞬间咽回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