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堇之是个渣女。
这是沈琮溪对她的评价，她自己觉得挺中肯并且受用。
时间如白驹过隙，飞快从指间溜走。
高考结束，成绩出来。
她考的不错，令她诧异的是赵行俭比她考的还要高出几十分，全国高校任选的一个优良成绩。
顾振嵘觉得高兴和欣慰，特地让陈妈准备了一大桌子的好菜犒劳两人。
可是，在给两个人庆祝的晚宴上，顾振嵘当着家里人的面直接问他
“行俭，你自己考虑得清楚自己的未来吗？”
赵行俭沉默不语，薄唇紧闭，一双黑漆漆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和情绪。
顾振嵘看着他继续说“你大学了以后就满十八岁了，其实，你也知道自己并不是18岁，按理说自己可以选择承担起自己的生活了，但是你是我和堇之都看中的人，你的职责和任务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他含笑说出一句令人胆寒的话“做人，要知恩图报。”
这是顾堇之经常拿出来提点赵行俭的话，现在，顾振嵘再次当着李繁和顾堇之的面说出这句话，却是另外一番味道。
顾堇之下意识的望向坐在他对面的赵行俭。
他穿着一件洗的掉色的短袖，胸口一个大大的耐克标志，一头寸短显得整个人都很凶。
常年跑步锻炼的肌肤，透着野性的麦色。她看着看着竟然生出了口干舌燥的感觉，顾堇之这才意识到，彼此都不是孩子了。
她长大了，他自然也是。
顾堇之喉结滚了滚，低头小口喝着汤，陈妈晚上炖的是甘蔗雪梨煨鸭子，正好生津止渴。
赵行俭抬头看向赵行俭，似乎是在等着他给自己的未来做安排。
顾振嵘迎面对上那双充满无限可能的眼眸，硬生生的把他眼底深处躁动不安的野心压了下去
“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是，行俭，这个社会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不够强大的时候，所有人所有事都会成为你的拦路石，阻拦你的一切梦想，而当你本身就足够强大的时候，你会发现，所有人都是你的垫脚石，会带着你去更高更远的地方。”
赵行俭的手在桌子下默默攥成拳，顾振嵘的一番话犹如一盆冰凉刺骨的水，直接从头浇下，直接熄灭他心里残留的一丝幻想。
他被年幼的顾堇之随便一指选中的时候就应该明白的事情，现在再次变得无比沉重。
他是附属品，是顾堇之的所有物。
是需要舍弃自己的一切，身份，年纪，乃至梦想。
只为顾堇之服务的人。
亦或者，他都不配被当做人。
“堇之考中的大学也不错，你自己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专业，跟着她一起，保护她，我会负担你接下来的所有费用，乃至后面大学毕业你要是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可以资助你，前提是你有那个本事。”
赵行俭仍旧不说话，一双浓眉紧紧蹙着。
顾堇之都跟着紧张起来，她也是见过赵行俭的烈性的，生怕他对自己父亲的安排不满而发狂。
顾振嵘在等着他回答，因为他的迟疑，顾振嵘已经隐隐出现了不耐。
李繁踢了踢赵行俭的脚，给他一个眼神。
赵行俭敛起所有的情绪，低低的说了声“我明白了，老板。”
顾堇之和李繁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李繁端起杯子，打破这个沉闷的气氛“恭喜啊，堇之，行俭，以后你们两个要彼此照应啊。努力学习。”
顾堇之自然是开心，心满意足的大学，喜欢的专业，又能继续跟熟悉的人在一起生活。
没有什么比这些事情积累在一起还要令人幸福了。
她笑嘻嘻的说谢谢李叔，又举杯冲顾振嵘，撒娇似的嘟起嘴“谢谢爸爸！”
顾振嵘爽朗的笑起来，笑声弥漫在顾宅餐厅里。
饭后。
赵行俭去了地下室打拳。
顾振嵘在书房处理公司的事情，李繁去了地下室。
那里赵行俭只开了一盏小灯，昏暗的空间里只有一声声血肉触碰的声音。
喘息声夹杂被压抑后得以释放的低吼。
令人头皮发紧。
赵行俭连防护手套都没戴，一拳拳的，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砸在木桩上
指节处指节皮开肉绽。
李繁快步上前，扯开近乎发狂状态的赵行俭，一耳光扇在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