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的风雪停了,但总局的暴风雪却刚刚开始。符珍将所有证据链整理成文档后交给了同事,这才终于有时间喘口气。她揉揉眉心,感到无比疲惫。
这段时间以来,随着总局调查的深入,涉及到英煌的高层纷纷落马,被专案组抓获。
整个帝京总局来来往往的审查和暗访,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他们不知道下一个被调查的会是谁,只能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罪行。
“到你了,符老师。”
“好的。”
这些天,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有不同的人来找他们问话。
似乎想要把每个人的老底都扒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细节都不放过。
尤其是那些被临时调派来的人,更是受到了重点关注,反复接受询问。
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确保他们不是某些高层特意安排进来的人。如果存在这种情况,那么整个证据链就无法保证其真实性。
这种反反复复的问话方式让人感到无比折磨,再加上长时间的熬夜加班,大家的精神状态都变得十分疲惫。
然而,符珍心里很清楚,这只是审讯手段中的一环。
当人们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时,再次对他们进行询问,并与之前的书证记录进行核对,就能发现其中是否存在疑点。
三个小时过去了,符珍终于走出了审讯室。
一个同事走过来通知她:“符老师,您今天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听到这个消息,符珍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整理好个人物品,然后前往监察室领取属于自己的私人设备。
走出总局大门,符珍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三天来,她感觉自己就像坐了一次牢,任何人都不允许离开总局。
拿到手机的那一刻,符珍迫不及待地想给祁蘅打个电话,家里的小狗一定急坏了。
却没成想肖清瀚的电话却先拨了过来,符珍坐上车正在回酒店的路上,帝京下班高峰期的车流格外拥堵。
看着这座千万人的大都市,人群川流不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繁华的市中心,鳞次栉比的高楼和交织的广告荧光大屏。
符珍就这样被堵在了市区里。
“珍珍!!!你在哪?!”
肖清瀚有些急切的问道,嗓音夹带着余怒从车载音响里传来。
“刚下班,在市中心呢。”
肖清瀚正欲说话,却突然被什么打断,符珍便听到了一阵打砸声,片刻后是肖清瀚怒气冲冲的声音。
“你给我站好!!!在抢我电话,我现在就离家出走!!!”
“宝贝,别闹了!”
裴慎哄人的声音不太真切的传来,肖清瀚懒得搭理他,直接和符珍讲了起来。
“珍珍,你来我家,我把地址发你了!祁蘅跟这个王八犊子一起耍你呢!!!”
“嗯?”
符珍原本以为这两口子吵架了,肖清瀚想找自己诉苦,结果听到跟祁蘅有关,顿时在一个红绿灯路口调转了车头。
“师兄,出什么事了?”
“你先过来, 一句两句说不清。”肖清瀚余怒未消的一把推开裴慎,跟符珍讲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夜色渐深,符珍的车开出市区往裴家的山庄而去,山庄外繁灯明亮,远远便能看见花园里摇曳的灯光,像是星光点点坠在花圃里,浪漫又奢华。
符珍在佣人的带领下进了屋,顿时惊在门口,屋内像是被人洗劫了一样,一片狼藉,肖清瀚冷着脸坐在沙发上,裴慎任劳任怨的收拾着残局。
“你要是敢背着我给你的同伙传消息!!!这个月都别想回卧室睡!!!”
“好好好,不传。过来我看看手伤着没?”
裴慎将手里报废的电脑丢给佣人后,拉过肖清瀚的手翻来覆去的看,符珍忍不住在门口咳嗽的一声。
“咳咳师兄?”
肖清瀚闻言,立刻抽回了手,顺带着拍了裴慎一巴掌。
“滚一边去。”
裴慎见到符珍也有点心虚,双手插兜跑花园抽烟去了。
“我滚我滚,没良心的。”
符珍小心翼翼绕开满地破碎的各种物件进屋。
“出什么事了?”
肖清瀚瞪了一眼站在花园里背对着他们抽烟的高大男人,“你家那个小子联合裴慎那个王八蛋一起算计你呢,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