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说罢,电话另一侧陷入沉默,隐隐约约的哀嚎声也愈发明显。
半晌。
苏槐问道:“小姐当年去过韩家?”完全是惊讶的语气。
轮到叶言沉默。
“言宝?”见徒弟不说话,苏槐柔声呼唤,内心深处浮现紧张的情绪。
“五师父。”叶言声调缓缓,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话:“韩冬冬是我二老婆的事情,你应该还不知道。”
“……”
“又或者,在金陵我会先遇见思月,后遇见冬冬的事情,你事先知道,对吗?”
苏槐顿住,要说的话堵在喉咙中。
不得不说,叶言实在是警惕。
连师父们的话,都能在第一时间分析出不对的地方,以此摄取他想要的消息。
苏槐叹口气,声音略微发紧。
“对,我知道。”见瞒不住,她大方承认,“你的九张婚书,全部是小姐定下的,当年她的第一站,也是金陵。”
“遇见的第一人,是陈家老太爷。”
“后来她和我们失去联系,我们再次收到她的消息时,信封里,装的就是你的第二张婚书——和韩冬冬的。”
一阵穿堂风吹过,电话中沉默的一侧,只听得见风声和平缓的呼吸声。
“我娘当初失联的原因……是失忆
吧?”叶言隔了好一会才淡淡开口,声音没有波澜。
苏槐略显惊愕。
这是她不知道的消息。
“我不知道,是韩冬冬告诉你的吗?”苏槐顿了顿,又自顾自道:“九张婚书,代表小姐曾经路过的九个地方。”
“言宝,我们和小姐之间的联系现在是断得彻底,想要找到她,或许只能靠你了。”
苏槐回想起和小姐暗中作对的势力,手中渗出少许冷汗。
敌在暗,我在明。
她实在是不敢想象,叶言遭受危险时的惊险场面。
她尚且年幼,就由大师姐告知,叶言是她要用生命去守候的人,他们间的情感羁绊是剪不断、理还乱的。
“当然。”苏槐思考间,叶言深吸气,声音恢复以往的轻松,“五师父,在你英勇无畏徒儿的引领下,一定能找到我娘的踪迹!”
“到时候,你可得好好奖励我哟。”
话音刚落,“嘟嘟嘟”的忙音袭来。
叶言挂断了电话。
苏槐指尖稍顿,又释然笑笑。
只是片刻,她又抽出一根细条烟,优雅地点上火,在淡淡的烟雾中,神情恢复漠然。
“把布条取出来吧。”她冷冷的,声音没有波澜,和刚才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像是无情
的刽子手。
而此时此刻被迫跪在她面前的人,脸肿的像猪头,嘴角还渗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只能通过猥琐浑浊的眼睛,分析出他是沈家主。
沈家主的膝盖骨处,还有深深的血洞,正汩汩冒血,被身强体壮的大汉摁压在地上,是有苦也说不出。
“是。”大汉领命,一脸嫌弃的,把沈家主嘴中染血的布条取出。
沈家主这才惶恐不安地打量苏槐,嘴唇哆哆嗦嗦的,好一会儿才忍住疼痛,颤颤巍巍开口。
“苏槐……你、你敢折磨我?谁给你的胆子?”一句话,因为他现如今的怂样,导致气势全无。
苏槐闻言,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家主。
她弹了弹烟灰,觉得还是抽不惯,索性把烟头摁灭在沈家主颊侧。
“啊啊啊!”
伴随哀嚎声,她轻笑一声。
“事到如今,还敢和我叫嚣?一点也不乖。”说着,一脚踩在对方的膝盖,感受他的颤抖,“你派人来抓我的一刻,就应该做好我反杀的准备。”
“轻敌一直是兵家大忌。”苏槐不介意为沈家主上一课。
人生中的,最后一堂课。
“你……你……”沈家主喉咙中“哼哧哼哧”地喘着
粗气,疼得龇牙咧嘴,“我错了!姑奶奶……您原谅我吧!”
他还是怂了。
疼!
太疼了!
偏偏眼前的小贱人给他喂了药,让他忍受强烈的痛苦,却又晕不掉。
可谓是生不如死。
“晚了。”苏槐淡淡宣判,阳光袭来,她像是站在光明中的判官,“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