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林烨便和这二人就着安九霄酒壶里的酒好好聊了一番,尽管过程中多半只有他和战云两个人说话,安九霄时不时懒懒散散地插一句嘴。但是一整晚下来,倒是让林烨对这二人有了全新的认识。
之前从翟路口中听到的这两人,一个安九霄神出鬼没,只出现在有热闹可以看的地方。对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不怎么关心,用翟路的话来说就是:“他们七玄宗里都是一帮懒汉,不到存亡关头绝对不会站出来的。”
可是聊了一夜才知道,七玄宗今日之所以只有他一个人来,不仅仅是因为宗门内的人都太懒,而是因为他们对这种宗门聚会实在是没有兴趣。宗门内的宗主和长老,要么在闭关要么出去云游了。其余的弟子也都在忙着修脸或者做别的事情,一听到要其他宗门的人打交道,一个个头都大了。
用安九霄的说法就是,他们宗门里的人,都是那种你直接给他安排任务就行了。让他们说话,比让他们上战场还困难。
听到这里林烨就明白了:原来七玄宗就是一帮社恐聚集啊。
难怪外界都传言他们七玄宗
神出鬼没,只会躲在暗地里看热闹。就连管辖辖区出了事,他们也只会偷偷去解决,然后连个通告都没人传达。一开始都以为是懒,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害怕和外人打交道。别说外人了,很多宗门内的弟子都进宗门十年了,互相见面也都是默默的点一下头,然后各自匆匆离去,生怕对方和自己说话。
安九霄这样话少的,在里面算是外向的异类了。
至于战云就更神奇了,他好像真的没有意识到自身阴冷的气质给人带来的不适感。甚至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十分随和的人,根本不觉得自己的“笑容”会给别人带来什么压力。比如翟路,他就说过没次看到战云对他笑,当天晚上睡觉都想用一只眼睛站岗,生怕晚上的时候战云会来刺杀自己,并且脑海里还会仔细回顾和战云见面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
不过在他自己眼里,自己长得这么玉树临风,笑起来不是应该十分随和才对么,怎么会可怕呢?而且他自认每一次露出笑容都是真心实意的,绝对没有任何算计的成分在里面。对此林烨只能表示:自信是一件好事,过
于自信就是你的不对了。
战云长得确实不错,就是身上那股阴冷的气息怎么都挥之不去,让人很难将他的笑容跟“随和”两个字挂在一起。
不过聊到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战云叛变一事。
在此之前,战云都是知无不言并且带着笑意的,虽然那笑容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出手暗杀他们二人。但聊多了之后,林烨也就习惯了他的“随和”笑容了。
可提到叛变这件事的时候,他的脸色便有些复杂。倒不是尴尬或者羞耻,而是有种无奈的表情,他只说了一句话:“如果不是情非得已的话,谁会愿意放弃自己唾手可得的一切,去选择千夫所指的道路呢?”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林烨光是看着他的目光,便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而且这件事情对于战云来说,是哪怕受到千夫所指、哪怕放弃未来宗主的位置、哪怕放弃自己所爱之人也一定要去做的。也许发生的那件事情,本身就触及到了他的信仰和底线。
既然到最后他都没说,林烨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三个人一番闲谈下来,竟然相处得十分融洽,以
至于第二天翟路看秦风的时候眼神都格外诧异:“林兄,你不会一晚上就被他们两个人策反了吧?”
“他们两人一个是忘剑宗的人,一个是七玄宗的人,你觉得他们会把我策反到哪儿去?”林烨瞥了他一眼,有些无言。
昨晚上翟路睡得也是够沉的,而且心也挺大,三个人在原地里聊了一夜,他硬是什么都没听见。若是换做别人,知道院子里住着这么三个人物,就算不出来偷听也会有所防备。
可当林烨问到他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答案。
翟路挠了挠头,十分自然地道:“我为什么要防备你们?且不说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们贪图的,安道友和战道友都是忘仙城的同道,而林兄你不仅仅是我们逍遥我们逍遥门的恩人,现在还是我师父亲自拜托你作为我们逍遥门的代表,你们怎么可能会对我下手呢?”
看着他诚恳的眼神,倒是让林烨一时间都有些无言以对了。
最后只能说一句:“你讲得很有道理。”
夜晚的时候不适合先锋队出行,今天天刚亮,他们便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