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副兄友弟恭的场景啊!
在赵渊惨遭弹劾之际,赵冲想到的不是替他开脱赎罪,而是为了大将军府的家产,想都不想就把兄弟推出去了。
赵冲的性格,还真是认钱不认人!
在座的众人,从原先的震惊逐渐变得淡定。
他们位高权重,见惯了比这更刺激的场面。
转而以一副看戏的姿态,静观其变。
听完苏童的话后,李康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地看着赵渊。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甚至可以说有一定的强迫症!
完美,是他毕生的追求!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和太子之间的权力角逐,才是最激烈的!
坐在席位上的赵冲脸色阴晴不定。
若是能趁此机会,以二皇子之手将赵渊一举除之,可谓大快人心之事!
“既如此,赵渊,你且把那名帖拿出来交由大家查验一番,倘若金线完好无缺,我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
他看着赵渊说道。
语气之中已经带着一丝冰冷。
他知道苏童肯定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的放矢,对方肯定掌握了充分证据,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赵渊由于得到了金线名帖,再加上二皇子对他赏识颇重。
所以坐的位置也非常靠前。
而在他的身边,坐着的则是在当初仙鹤楼中,珠光宝气的李青。
李青虽然打扮得珠光宝气,看起来一副土豪的样子,但像他这样的人,平日里却最是爱惜人才。
在仙鹤楼中,他就已经被赵渊的文采给折服了。
更是给了赵渊一块儿,象征着自己身份的玉佩。
如今赵渊遭到刁难,身为兄长的赵冲不管不顾,正是众叛亲离之际,此时出手相助,正是雪中送炭!
他当即站出来朝着二皇子拱了拱手:
“殿下,众所周知,赵渊在仙鹤楼遇到咱们的时候,刚刚被大将军赶出家门,身无分文,穷困潦倒!”
“那时候的他,恐怕连晚上住的地方都没有!就算是他真的将名帖上的金线拆下来当了银钱,倒也无可厚非。”
“天下文人士子,多为寒门出身,若是从重惩处,岂不是让天下寒门的文人士子,皆认为殿下是个为了名气和皇室威严,而不重人才的人了吗?”
李青的身份虽然比不上二皇子显赫,但两人关系极佳,所以他才敢说出这番话来。
随后他低下头,看着一脸坦然自若的赵渊,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当初不是给了你一枚玉佩吗?就算是没钱了,你把那枚玉佩给当了也无妨,怎么偏偏把金线拆下来?”
听到李青这番话,赵渊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仿佛对于苏童的指证,不屑一顾。
李青无奈地叹了口气。
赵渊果然和自己想得一样,身为文人,独具傲骨。
“你且不要出声,此事我替你遮过去了,待会儿你就…”
可还没有等李青的碎碎念说完,赵渊也同样站了出来,朝着二皇子拱手说道:
“殿下,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天可怜见,自从仙鹤楼一别,殿下赐给我金线名帖之后,我便一直将其贴身存放,不敢有丝毫怠慢。”
“关于苏学士的指认,我实不知情啊!”
李青再次叹了口气。
果然是年轻人,受不得激。
三言两语,就露了底!
苏童哈哈大笑起来。
“赵渊啊赵渊,我看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你拆下金线拿去当铺之事,此乃我门下书童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不成?”
“我劝你还是乖乖拿出金线名帖,向殿下认罪,说不得赐你三尺白绫,或是一杯鸩酒,还能留个囫囵之身。”
苏童露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已经吃准了赵渊不可能拿出有金线的名帖来。
参加诗会的众多为人士子们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金线名帖乃是代表了皇家威严,天下文人士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求之而不得,赵渊此番作为,当真为人不齿!”
“与此等只知名利之人并席,实乃我等之耻辱!”
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让苏童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明显了。
他承认在仙云楼诗会上,自己的诗作比不上赵渊确实让他大受打击,也因此怀恨在心。